费无天点了点头,道:“我也一样,至于见到他们,他们如何称呼我们,再做计较。”李长安推心置腹,道:“你们如此说,老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总而言之,你们好自为之。他们实乃可怜,你们不可让他们伤心难过,痛不欲生。等他们而立之年以后,再寻找机会,让你们父子相认,意下如何?”二人点了点头,喜上眉梢,立马答应下来。
“扁头,你这么早便出来玩耍,何不多睡一会。”这日早上,扁头在菜地浇水,大嘴路过,指着扁头,摇摇头笑道。扁头转过头喜出望外,扔下葫芦,踩翻了木桶,那水也淌了一地。扁头顾不得这些,赶忙跑到大嘴跟前,揉了揉眼睛,呜咽起来:“师叔,你不理俺,还吼俺。俺那日晚上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心里可难过了呢。”随即抱着大嘴的肚子,脸蛋贴在跟前。
大嘴破涕一笑,伸手摸着扁头的后脑勺,笑道:“你还记着呢,小鬼头,那是师叔气急了,你不必伤心难过。师叔对扁头,还是往日那般。不过你要乖乖听话才好。记得和阿长多去楼观台走一走,说不定会碰到明远和无极。”又环顾四周,问道:“阿长哪里去了?”
扁头道:“俺见他匆匆忙忙,和宝叔、天叔去楼观台了,一大早就走了,早饭也没吃。本来就是枯瘦如柴,还饿着肚子。如若不是人高马大,想必没个人样,走在路上,别人还以为是算命先生手里的招幌出来晃悠呢。”大嘴瞠目结舌,叫道:“他们去楼观台了?是谁走漏了风声,真是多嘴!”不觉眼里冒出怒火,随即瞪了一眼扁头。
“师叔,可不是俺说的,也不是阿长说的,是别人说的。那些家伙议论纷纷,正好被那两个樵夫路过听到。他们让我们如此称呼他们。”扁头摆了摆手,赶忙捂着脸蛋,后退一步,就怕又要挨打。大嘴抬了一下胳膊,扁头大惊失色,连退三步,结果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将韭菜压弯了腰,地上一个小坑,坑了流进一些水,扁头屁股也痛的要命。大嘴上前去扶,惊道:“你这是为何?”扁头双手挡在头上,闭着眼睛,叫道:“师叔,真不是俺,别打俺。”
大嘴愣了愣,缓过神来,叹道:“何出此言?师叔何曾动过手?方才腋下有些瘙痒,想挠一挠,你大惊小怪,真是可笑。”此言一出,扁头慢慢睁开眼,瞥了一眼大嘴,大嘴站在一边,笑个不住。扁头问道:“师叔,要不要俺去告诉师父,俺们三人也赶往楼观台。这件事俺和阿长也才知道真相。”大嘴摆了摆手,叹道:“你可别去,你师父年事已高,半个月来饭食锐减,身心憔悴。你忍心看他再去楼观台?”扁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责道:“俺好糊涂,如何不知师父早已身心疲惫。师叔俺二人去往楼观台,如何?”
大嘴道:“这倒也好,我去看看他们,要好言抚慰才是。如若他们怪我们隐瞒真相,你小子又当如何?”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回过头瞅了一眼扁头。扁头笑道:“这有何难,他们怕是不会肆意妄为,毕竟他们对不起明远和无极在先,他们心里有鬼,如何会大言不惭,厚颜无耻,问罪师父和师叔。放心好了,俺也会助师叔一臂之力。”紧随大嘴身后,跟上前去,和大嘴并肩前行。
大嘴俯下身子摸着扁头的脸蛋,轻轻揉了揉,笑道:“扁头,脸上还痛不痛了?”随手轻轻拍了拍扁头的后背。“那次师叔出手好重,不过都过去了。”扁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嘿嘿一笑。大嘴仰天长叹道:“也是,打在你脸上,痛在我心上。”左手摸着扁头的脸蛋,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随即看向远方。二人且走且谈,往楼观台而去。
“无天,你坐下来歇息片刻可好?你昨晚上找了一夜没合眼,眼下滴水未进,吃些东西再说。如若你累倒了,我一人怕也撑不住了。”张小宝在一棵不老松下,拿着木棍,四处在翻看杂草丛生之所,不由擦了擦额头汗珠,坐在大青石上,叹道:“你听话,别执迷不悟。孩子们福大命大,想必定会逢凶化吉。”费无天不睬张小宝,依然四处找寻,手指头都出了血,忍着疼痛,还在四处扒拉杂草,终于支撑不住,突然倒在地上,仰天长叹道:“无极,爹爹对不起你,无极,爹爹好想你。你在何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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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吓了一跳,本欲上前,但见费无天立马翻身而起,坐在地上,便放下心来,道:“不必如此,慢慢走,细细找,想必会看到明远和无极。”费无天声泪俱下道:“可是,如今已过去数日,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觉得自己言语不妥,立马吐了吐舌头,道:“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他们定会平安无事,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大活人。我可怜的儿,我的心肝!”随即站起身来,又去找寻。
“你们要多加保重,不可过于劳累。”正在此时,一语袭来,二人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阿长在叫道,阿长后面跟着李长安、大嘴和扁头。李长安道:“你二人业已三日不合眼了,也不吃东西,滴水未进,如何是好?”说话间轻轻咳嗽一声。扁头赶忙扶着李长安坐在大青石上。
阿长道:“师父,您也如此,如何劝说他们。”大嘴道:“可不是,师兄,你这又是何苦?”扁头道:“万万没想到,俺和师叔走着走着,居然看到师父在我们前面。”阿长道:“见扁头来,我并不奇怪。可师父与师叔也来,徒儿我羞愧难耐。”随即拭起泪来。扁头见状不觉失声痛哭开来,众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