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施法“求”,只靠碗本来的力量,就只能慢慢“接”。
月光入碗化成一滴滴清酒,酒香四溢。
“大人,就这么点儿,够谁喝啊?”
包不易一脸蛋疼地瞅着那巴掌大的小盏,酒盏很平,就算填满了也没多少,味道是很好,可这也太少了!
“你还想喝饱啊!”
赵无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东西可大可小,大的用于施法,小的用于饮酒,一夜只能用一次,一次只能接一盏,本来就不是给人用的。古代练气士信奉‘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为辟谷而餐风饮露,做承露盘,这月簋比承露盘更高一层,能接星沙月华,它从一开始就是用来修炼的。”
“可惜了。”
包不易咂咂嘴:“这要是一天一大碗,应该能卖不少钱,现在的太少了。”
想得美!
赵无眠喝了半盏,唤出冰蚕,冰蚕飞快爬到月簋边缘,去吸那碗中剩下的月华清酒,本就晶莹透亮的身子越发明亮洁白,好似月光,吸完了,灵动地爬到赵无眠手心,用头摩挲他的手。
越来越有灵性了。
赵无眠笑了笑,将蚕儿收好。
陈玄礼递出羊腿:“大人,烤好了。”
赵无眠接过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
三人正吃着喝着。
身后脚步声传来,梅殷看着他们喝酒吃肉,一阵无奈:“你们倒是挺有闲心。”
赵无眠笑道:“为了不让邓将军倒下,这段日子我可是侍候的殷勤周到,现在来了新的庇护伞,你还不让我歇歇?”
“……”
梅殷很想说他多虑了,但一想起方才赵庸、郑遇春的表情,又觉得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轻叹一声:“傅将军让我来找你议事。”
赵无眠站起身:“准备动手了?”
梅殷挑眉:“你怎么知道?”
赵无眠道:“此时兵多将广,却来找我议事,这还用问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梅殷愈发意外:“你怎么……”
赵无眠道:“沐将军说的吧,快走吧。”
说完快步下山。
“……”
梅殷站在后面,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快步跟上去,心说难怪……
赵无眠进入大帐,躬身行礼。
傅友德将之前的内容略作叙述,询问他有何看法。
赵无眠对赵庸、郑遇春的敌视视若无睹,说道:“如今把匝瓦尔密大军囤聚白石江畔,白石江江水长流不息,正可以利用。”
“你的意思是,水淹?”
沐英摇头:“白石江宽仅里许,水浅的地方甚至能徒步涉水,就算堵住下游,也无法决堤发动水攻。”
“这只是一般情况。”
赵无眠道:“武侯传承中有祭水之法,再加上如此地利,合将军等三才之力,我有把握在七日内祭水成功,水淹达里麻大军!”
赵庸阴恻恻道:“军中无戏言。”
赵无眠冷眼看他:“那我要是做到了,赵侯爷打算赌点什么?”
赵庸马上道:“你要是做到了,我……”
傅友德、邓愈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急忙阻止。
傅友德道:“好了好了!尽人事听天命,就算诸葛武侯也有街亭之失,南雄侯未免太苛责了!”
赵庸忍了又忍,冷笑道:“大河两岸一马平川,你还想登台祭水?还祭七天?就算是瞎子,他们也能知道了!苏日格会不想办法?”
“这就是你敢打赌的底气?”
赵无眠呵呵笑道:“你真该庆幸没把赌注说出来,为将者,要知天时,晓地利,很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赵庸暴怒:“你!”
赵无眠懒得搭理他,对众人道:“看法我已经说了,采纳不采纳,在各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