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车内的扶苏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胡姬和巴卿的来信。那信件上的字迹仿佛化作了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刺着他的太阳穴,头疼欲裂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困惑,原本光洁的额头此刻青筋暴起,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落在那写满了令人心烦意乱话语的信笺上。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旅途的寂静。扶苏掀起车帘望去,只见后面扬起一片尘土,一群马队飞奔而来。待马队渐近,为首之人高举着明黄色的圣旨,原来是皇帝的使者。扶苏心中涌起一股厌烦与疲惫,他懒洋洋地放下车帘,对外面的喧闹置若罔闻,丝毫没有要迎接圣旨的意思。
天使官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靠近马车,声音颤抖地念起圣旨。那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扶苏为人子,不忠不孝,行事乖张,实乃有负朕多年之殷切期望……”
扶苏面无表情地听着,待天使官念完,他才缓缓伸出手,接过圣旨,冷冷地说道:“你且去秦王府拿赏赐吧。”他的语气冷淡,仿佛这圣旨与他无关,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天使官见扶苏如此态度,心中有些惶恐,但仍壮着胆子说道:“殿下,您还是多给皇帝写些奏折,认个错就好了。陛下圣心仁慈,或可宽恕殿下之过。”
扶苏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回到马车,将天使官晾在原地。那马车的车帘落下,似是一道无情的屏障,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紧接着,一日之内竟有十二道圣旨接踵而至。每一道圣旨都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刺向扶苏。那圣旨上的话语无不是呵斥扶苏的不忠不孝,字里行间都透着嬴政的失望与愤怒。“扶苏,你枉为朕之子,朕对你悉心栽培,寄予厚望,你却如此行径,实乃令朕寒心!”
扶苏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使者宣读圣旨的声音,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怒吼道:“不就是几个女人吗?我为你寻来长生不老药,这等大功难道还不够?”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在绝望中挣扎。说到长生不老药,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疑惑,这个嬴政为何没有服用?他立刻传讯给泽宗,命其速速去查。
此时,远方的天际线出现了一条黑线,随着黑线逐渐靠近,才看清是一群人骑着马奔腾而来。为首的是范增和项羽等人。范增面容消瘦,眼神深邃而睿智,他的白发在风中飘动,更显其仙风道骨。项羽身姿魁梧,器宇轩昂,手持长枪,英气逼人。
范增来到马车前,恭敬地说道:“殿下,我等在招贤馆听闻殿下遭遇,心中不安。殿下贤能,此乃众人皆知之事,我等实不放心,特来追随辅佐殿下,共渡难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忠诚。
扶苏看着范增和项羽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困境之中,能有人不离不弃,前来相助,实乃不幸中的万幸。他微微点头,说道:“诸位有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我虽遭逢困厄,但只要有诸位相助,未必不能东山再起。”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那原本沮丧的面容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坚毅。
扶苏下了马车,迎向范增等人,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神色凝重却带着一丝感激:“范先生,项壮士,还有诸位义士,你们不辞辛劳前来,扶苏铭记于心。此刻我虽被父皇误解,远逐于此,但有你们相伴,仿若寒夜中见星光。”
项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殿下,俺项羽只认您是明主。那咸阳城中的腌臜事,俺们都看不过眼。您心怀天下,有勇有谋,绝不是那等不忠不孝之人。俺愿为您执戟在前,踏平一切不公!”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犹如燃烧的炭火,那魁梧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时准备为扶苏冲锋陷阵。
范增微微点头,轻抚胡须:“殿下,当下局势虽险,但老臣以为,危机亦是转机。陛下盛怒之下虽有诸多诏令,但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且塞外之地,虽苦寒却也远离咸阳纷争核心,可于此积攒实力,广纳贤才。老臣听闻,这周边部落亦有诸多能人异士,若能将其招揽麾下,待时机成熟,再回咸阳,拨乱反正,也为时不晚。”他目光深邃,言语间条理清晰,为扶苏分析着当下形势与未来出路,那消瘦的脸上写满了睿智与谋略。
扶苏沉思片刻,抬头望向远方:“范先生所言极是。父皇如今对我误会已深,我若强行辩解,恐适得其反。倒不如暂居于此,整军经武,以图后举。”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曾经因被放逐而产生的迷茫已渐渐被坚定取代,此刻的他,已在困境中寻得了方向。
众人遂结伴前行,来到了蒙恬驻军之处。蒙恬闻听扶苏到来,赶忙出营相迎。只见他身披战甲,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却不失威严:“扶苏公子,末将等候多时。虽陛下有令,但末将深知公子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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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与蒙恬相见,心中感慨万千:“蒙将军,如今我等身处此境,需得齐心协力。将军麾下三十万大军,乃我等安身立命之本,亦是日后回归咸阳的依仗。”
在蒙恬营地之中,扶苏与众人日夜谋划。一方面,加强军队训练,提升士兵战斗力,引入新的战术与兵器改良之法;另一方面,扶苏派遣使者,暗中联络周边部落中那些不满秦朝统治或渴望和平共处的势力,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仁政理念与长远规划,不少部落被扶苏的诚意所打动,纷纷表示愿意与他合作,或提供物资,或派遣勇士加入。
而在咸阳宫中,嬴政虽怒发诏令,但内心却也并未完全笃定。他时常在御书房中踱步,回想起扶苏过往的种种功绩与贤能之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朕是否真的错怪了扶苏?那长生不老药之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然而,他身为帝王,威严之下难以轻易改口,只能在矛盾与纠结中继续观望塞外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