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二十七,午时。
夅城西城门城门大开,无数百姓夹道欢迎。
知府周炼身穿官袍,随行属官及城中乡绅、名士百余人,出城六里而营。
无数人出城相迎,只为一人,京中远道而来的幽王府世子殿下齐烨。
视线尽头已经出现了随风狂舞的旗帜,上面的标志五花八门,代表着不同身份。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周炼面无表情,望着官道,一旁的皮家家主皮南山微微哼了一声。
“听闻那世子比二爷我还年轻了几岁。”
“是。”
周炼只应了一声“是”,不愿多加谈论。
懒得谈论,很多人就是如此,总攀比一些有的没的。
球场上打篮球,老头打不过年轻人,非要亮出银行卡余额,纯纯的有病,你咋不给体检报告亮出来呢。
的确有不少人拿齐烨的年纪说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嘛。
以前京中也有不少所谓的老臣,重臣都是这副嘴脸。
什么老夫吃过的盐比你脚都咸如何如何的,我阅历如何,经验如何,如何如何的。
如果你让他去南关守城,去山林揍野人,那就直接哑火了,哎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嫩可别跟我开玩笑。
有的人活了几十年,是过了几十年同样的“一天”,只是长度。
有的人,活的是“宽度”,或许没有那么多“同样”的一天,可每一日都有着无比的精彩,不同的精彩。
生命在于长度,而人生的精彩,在于宽度。
皮南山,就是那种既没长度,也没宽度的人。
皮家如今的话事人,掌舵人,年轻,在东海诸多大户中算是最年轻的“掌舵人”,没有之一,今年正好三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