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位枢机站立在德拉克鲁瓦身侧,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带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威压。他们的面孔被高耸的尖顶帽遮挡,只露出眼睛以下的部分。而那双眼,深邃如同无尽的虚空,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和光明。
“不要过于失态,我们只是为了改革,我只是想要让蒙特卡洛实现国家层面的超凡独立,我们需要时间构建属于自己的谱系,我们需要国际的承认,从而彻底的加入泰拉真正的超凡体系中,更好的为了即将到来的剧变做准备。”对于有央代表的失态,德拉克鲁瓦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反而笑着回了一句。
“让自己的国家的人民流血牺牲,让有央暴露在弥母大污染下,让无数个体因为你而死亡,让有央诸国面临更加残酷的崩坏危机,这就是你所谓的改革。”
华兹沃斯双手紧握着的手杖用力的敲击在地面上,而伴随着他的举动,附近十五只始祖鸟蠢蠢欲动,他们冲着以德拉克鲁瓦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而后,一股庞大的蒸汽从它们的嘴巴中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周围的空间。
面对着始祖鸟的蒸汽,五位枢机中的其中一位从中站了出来,一股诡异的空气波纹从他身上迸发,周遭一切的蒸汽随着波纹的扩散而开始消失。
其他的四位枢机举起自己的佩戴枢机戒指的手,一股奇术波动在戒指上酝酿着;另一边,华兹沃斯身后的许多有央官员直接掏出腰间的奇术动能枪对着枢机,十五只始祖鸟眼睛开始闪烁诡异的红色,铜镀的羽翼上挂载的激光器的红点瞄准直接定格在敌人的身上。
场面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都别动手,都别动手,我已经五十多岁出头了,受不了这些刺激。”德拉克鲁瓦伸出双手示意枢机退下,枢机望了他一眼,最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华兹沃斯,这不还没到那一步嘛,我们这次谈判就是为了这些事情。”
德拉克鲁瓦望着自己过去的老同学,满脸肃穆的说道:
“我们大学的时候一起上过罗斯教授的政治课,你应该知道,国家的构成要素并不是因为个人,而是由那些有主体意识的个人集结而成构建出社会,然后才是国家。”
“所以,那些没有主体意识的人在你眼中就如此的不重要嘛!
而且,你为何对于有央的改革不满,中央威权式的一体化,它只是一个新的超凡意识形态,重要的是要怎么做才能够对有央的人民最有利!事实上,更加有利于超凡改革的就是超凡上的专制而非多元碎片化的部分。”华兹沃斯对着德拉克鲁瓦驳斥道。
“华兹沃斯,你我都明白,我们一直在避免一个问题,但是我们又不得不面临那个问题——是否要用超凡专制去统一全人类。”德拉克鲁瓦握紧自己右拳,“明君和明智的超凡机构不见得能够一直保持自己的理智,保持自己的人性;奥列庭帝国和狄瓦帝国就是例子,我们都去过奥列庭大陆留过学,知道那里的残酷,我们也去见过狄瓦的[不夜城]和阿特拉斯们,更加知道他们的残忍,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个体、一群人或一个超凡团体手中。”
“官僚危害,并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在政治上的腐化导致的社会矛盾,那只是危害的一部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良性的肿瘤问题;真正的官僚危害,是能够瞧出那群人的腐化,却无法提出任何的批评,无法纠正他们的状态,这才是真正的危害。有央正向着狄瓦所处的地狱迈步,正在通往奴隶之道上狂奔不止。
你们希冀自己同天国一般统治人类的任何话语和记忆,但是却无法像他们有魄力做到超凡于外;他们甚至把刀插在自己的身体内来管理失控,而你们不敢啊,你们不是狂想者、不是理想主义,你们是功利主义啊。”
“华兹沃斯啊!弥母病毒实在太令人绝望了![战争思潮]、[乌合之众]、[诡异化]、[欢愉病毒]、[娱乐至死]、[奶头乐]、[思想病]、[去个体特征病毒]·····,太多,太多,太多了!!!”
“有思想的人,在思想上沾满了病毒,而其余的大部分人则是在思想的荒漠上,沉默的大多数在思想的荒漠上缓缓窒息。”
“你再看看即使是到了现在的局面,泰拉的诸多势力在干什么?”
“人类的前面是聪明的敌人、伟岸的敌人,人类的后面是无能的同伴,心怀鬼胎的同类。我们必须同时与这两者搏斗。而且我自己也不是众望所归的目标,所以,我只能按照心中的方向前进。
大家都是如此,如同那漆黑一片森林里的猎人,谁也不敢相信谁,谁也不敢真正的点燃篝火照亮前路,谁敢?天国?还是你们?”
“所以,无论怎么样,蒙特卡洛必须完成国家层面的超凡独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付出多少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