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瑟玛转眼间消失在自己的跟前,他感觉到脸上阵阵冰凉,知道自己已然流泪,刚才乌瑟玛在他脸上的轻轻一吻,也许,便是鬼门龙王跟乌瑟玛此生最终的诀别,如果没有意外,鬼门龙王终将屈死狱中,而乌瑟玛则在那荒芜的废弃院落中,独守终身。
他曾经想试图改变这个结局,无论最终必须付出任何代价,然而,在时间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自己在这个庞大的时间机器跟前,仿佛就是一个尘埃,最终什么也无法改变。
闵墨伏在猰貐的背上,心中充满了无力与痛苦。他想要挣扎,想要呼喊,但身体却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乌瑟玛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萧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在为自己鼓掌,随后转身对乌瑟玛说道:“好了,圣女大人,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我们走吧。”
乌瑟玛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向萧智。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刚才的温柔与不舍从未存在过。她点了点头,声音冷淡而坚定:“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前往未知的道路。夜色深沉,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乌瑟玛的脚步坚定,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鬼门龙王,她知道两人缘分已尽,自此一别从此再也难以相聚,这最后的一吻,或许将永远成为她心中的永远的念想,一个深埋心底的遗憾。
与此同时,猰貐载着闵墨在夜色中疾驰。风在耳边呼啸,闵墨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乌瑟玛的身影,那个轻轻一吻的画面仿佛定格在了他的记忆中。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痛苦,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猰貐带着他远离这片令他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
夜色中,猰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心无旁骛的猰貐,轻盈如风般横扫过高原和丘壑,仿佛大地在它的脚下不过是柔软的绸缎,任由它肆意驰骋。它的步伐稳健而迅捷,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风在它的耳边呼啸,却无法扰乱它那近乎机械般的专注。它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那遥远的目的地——羞女峰。它的背脊宽阔而温暖,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承载着闵墨那沉重如山的躯体与心事。
而心事重重的闵墨,却如同背负着巨石的匠人,浑身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他的身体随着猰貐的奔跑而微微起伏,但他的心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挣脱。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乌瑟玛的身影,那个轻轻一吻的画面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猰貐仿佛能够感受到背上闵墨的感受,它的步伐更加急促,足不点地,马不停蹄地持续飞驰。它的呼吸平稳而有力,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闵墨,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转眼间,猰貐便驮着闵墨回到了羞女峰。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一座巨大的屏障,将世界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羞女峰通天塔的城墙外,一路飞驰而来的猰貐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轻轻地跳上了城墙。它的动作实在过于迅捷,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墙上值守的卫兵居然丝毫没有察觉。猰貐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轻盈,仿佛一只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穿越了城墙的防线。
猰貐马不停蹄,径直向着通天塔疾驰而去。它的目标明确,仿佛早已将路线刻在了骨子里。它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为闵墨争取时间,争取那最后的希望。
闵墨也不知乌瑟玛跟猰貐交代了些什么,此刻他的体内几股内力不断冲击,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在他的身体里爆发。他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疼痛难忍,但他却丝毫使不出半分气力,只能任由猰貐摆布。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猰貐的身影在通天塔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渺小,但它的步伐却依旧坚定。它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芒,仿佛在告诉闵墨,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它都会带着他走下去。它的呼吸平稳而有力,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一种力量,一种足以支撑闵墨继续前行的力量。
通天塔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座巨大的石碑,矗立在白雪皑皑的羞女峰之巅。猰貐的脚步逐渐放缓,最终停在了塔门前。它的呼吸微微急促,仿佛在告诉闵墨,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闵墨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与痛苦,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他不知道乌瑟玛对着猰貐安排了些什么,现在他只能任由猰貐带着他,离开乌瑟玛,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猰貐在塔门前顿了顿,低沉的吼声在空旷的空气中回荡,那轻吼声充满了幽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在跟什么东西告别。
这座塔曾经的主人圣女乌瑟玛显然已经不在,这座通体空灵洁净无尘的通天塔内,寂静得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唯有那螺旋的旋梯,依旧沿着塔身盘旋而上,消失在头顶那刺眼的天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