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魏陶儿似乎看到了什么人似的,突然脚步一顿,慌里慌张地往高若望身后缩了缩。
高若望疑惑回头:“怎么了,魏陶儿?”
“我还有事儿,先不和你一起走了。”魏陶儿话音未落,转身就朝着另一条岔路跑去。
高若望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而魏陶儿一路小跑,直到确认已经远离了刚才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方才他看到的正是他那烂醉如泥的爹,正歪歪斜斜地在街上游荡。
他爹平日里就嗜酒如命,喝醉了还会打骂他,要是让他爹发现自己手里的年礼,那肯定会被抢了去换酒喝。
他才不想让辛苦得来的年礼被糟蹋了。
魏陶儿在角落里躲了一会儿,确定他爹没有跟过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家的反方向走去。
镇上唯一的当铺就在不远处的街角。
魏陶儿进了当铺,只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朝奉,正眯着眼睛打盹。
前几日刚收了件好物件,这会儿老朝奉心情还算不错,毕竟上年头的好东西可不多见。
也不知那姑娘是哪家的,出手如此阔绰,竟拿了那样珍贵的物件来当。
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魏陶儿身上扫了一圈,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娃子,你来当啥?”
魏陶儿将那匹粗布递到柜台上,道:“我当这个,能当多少钱?”
老朝奉拿起粗布抖开,眯着眼睛瞧了瞧,又用手摩挲了几下,撇撇嘴说道:“这布质地一般,最多给你一钱银子。”
“行!”魏陶儿知道这当铺向来压价厉害,也不多费口舌,把东西换成银子,捏手里才是最实在的。
老朝奉熟练地写好当票,递给魏陶儿:“拿好,三个月内来赎,过时不候。”
老朝奉魏陶儿接过当票和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身走出当铺。
可刚出门,就再次与高若望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