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表一行人暂歇渑池城,而太常刘焉向西回返长安之时,也正好在渑池遇得扶灵归葬的刘表一行人。
太常刘焉与刘表等人相遇,自然少不得交谈一番。
当亲耳听到太常刘焉讲述拳打一众阉宦、脚踢汝南袁氏之事,自是让一众宗亲子弟振奋不已。
随后太常刘焉又给众人讲述一番京师局势,并勉励宗亲子弟及傅燮、魏杰一番,更激发众人报效家国之心。
待众人退去,只剩刘焉、刘表叔侄俩待在房间之时。
太常刘焉原本振奋的神情,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同时他的脸上更是萌发出一种打自心底的哀伤。
“陛下帝王心术渐长,然多冷漠无情。”
“陛下漠视阉宦害死谏议大夫刘陶不说,又坐视汝南袁氏气死光禄勋刘宽。”
“此后又借助我宗室之力,狠狠的敲打一众阉宦与汝南袁氏。”
“待诸事皆罢,我等多有失望之际,他又妄图以权势挽回我等宗室之心。”
说到这些,太常刘焉自是愤恨不已,仿佛他的大半生都所托非人一般。
说来宗亲一系的长辈,刘宽、刘焉、刘虞等人,基本上都是看着皇帝刘宏长大的,刘宽更是皇帝刘宏的老师。
是故刘宽、刘焉等人,对于皇帝刘宏既有君臣之谊,也更有一种对子侄后辈的呵护之情。
宗亲一系尽心尽力的辅佐皇帝刘宏,哪怕被皇帝刘宏当枪使,去制衡朝堂中的阉宦、朝臣、外戚,宗亲一系也是甘之如饴的。
可皇帝刘宏现今把宗亲一系,当做可以任意舍弃的棋子,坐视刘陶、刘宽二人的身死,却着实是狠狠的伤了一众宗室之心。
刘表听得叔父刘焉讲述诸事内情,刘表的内心也是沉痛不已。
在这个君择臣、臣亦择君的年代。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chóu)。”
皇帝刘宏这般对待一众宗室,焉能奢求宗室再如往常一般,对他推心置腹、誓死效忠。
刘焉的话语,无疑在告诉刘表,一众宗室已经对皇帝刘宏失望透顶,离心离德了。
而听得叔父刘焉话语,此前被气得吐血的刘表,亦有感同身受的失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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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稍稍平复心情后,太常刘焉又告诫刘表一番。
“其余宗亲子弟尚需奋进,但景升却不得不知晓其中隐情,毕竟日后宗亲一系还需要你掌舵,你得明白其中分寸才行。”
“景升日后行事,也当留三分心眼才是。切莫再如我等对陛下那般推心置腹,到头来劳心劳神不说,反而还成了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太常刘焉多有伤怀,刘表亦轻轻点头应是,随后太常刘焉又讲述起现今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