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是!」
「就他叫道穹苍!」
「是的,就是他……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叫道穹苍的,就是他!」
徐小受带头一指。
圣奴几大半圣反应极速,跟着指去。
后边的圣奴情报工作者见状,也纷纷伸出了手指头,惶恐中附和。
「神亦」二字,带来的压迫感已经够重了。
现在,是神亦、邪神,以及完美平衡的五祖之力的结合体。
尚未开打,众人几欲窒息。
这是一种连想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强度。
连徐小受都不愿意去硬碰这茬——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而如果说现场只需交出去一个人,就得以平息这战力看着便已然爆表的家伙的怒火……
那对不住了。
我的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既然天塌下来后掉下一个十尊座,那也只有你这个同为十尊座的高手,才能出来维持一下局面了吧?
「他才是……」
道穹苍反应已是够快。
闻邪神之声后,本怒指向徐小受,试图抢在后者脱口之前阐清事实。
哪曾想突如其来的「千夫所指」,令得他整个人都为之绷紧,舌头都捋不直了,遑论发声。
只一刹,道穹苍整张脸都绿了,不可置信地瞥向了徐小受。
赌局呢,你忘了吗?
说好的从今以后,再也不指我了呢?
现在不仅指我,还把污水全泼我身上……你犯下的错,我来给你擦屁股?
「赌局,是我输了。」
徐小受显然明白骚包老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他自认为是一个君子,既然打赌输了,没理由爽掉赌约。
但赌约分明不该是道穹苍理解的那样呀!
在徐小受的视角里,是可以指的,只不过指完之后……
「咔嚓!」
徐小受指完道穹苍,咬着牙将手指头掰断,愣是一点灵元不出,很有男子汉风范地将最真实的「痛」,硬生生吃完。
「道穹苍,这就是我指你的代价,我认。」
「但朋友归朋友,一码归一码,我也希望你记得,在饶过月宫离后,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
时间和立场却可以冲刷掉这些。
既如此,趁着大家还是朋友,将人情用掉……徐小受最舍得如此了。
一言道完,他目光灼灼盯着那绿脸怪道穹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发问:
「我是一个君子,我认这口头之约。」
「那么,你是君子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不对,你才是小人,断一根手指头就要我去搏命,你的算盘珠子,都嘣我脸上了……
道穹苍心头怒喷芬芳,险些没抄起月宫离的大斧,先将徐小受给劈成两半。
可还不待开口。
「警报!警报!警报!」
「异常!异常!异常!」
「滴!滴!滴!」
大脑像是突然紊乱了,所有的东西在一齐报响。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都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
这刺激着道穹苍不得不强行扭转目光,视向危险的来源……
邪·神亦,盯了过来。
没有其他的动作,然仅仅这么一个眼神,道穹苍感受到满满的压力。
我连凡·神亦都不想打……
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轰!」
高空一道惊雷炸响,劈落了一个人影。
全场目光被吸引过去,邪神亦亦然,道穹苍暗自送气,好解围!
众人偏头一望,原来是莫沫渡劫,不小心给圣劫劈下来了。
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怎么一道雷劫就给您老劈了下来了……徐小受余光一瞥后,脸色都白了。
封于谨,可是最后指望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五祖之力吓到愣神,继而被圣劫重重轰落地的莫沫,发出的是封于谨的声音。
他先是不住道歉,然后起身:
「你们继续、继续。」
封于谨像完全看不到邪神亦,只对着徐小受和道穹苍点了点头,又飞回天上去渡劫。
同时,他圣念传音,内容只有简单几字,却几乎癫狂:
「一刻钟,撑住!!!」
……
「何为,‘一刻钟"?」
生命禁区外,邪神亦唇边一斜,轻喃声起。
现场所有人,瞳孔便骤地放大,圣帝的传音,给听到了?
高空之上,正沐浴回圣劫之中的封于谨,更是浑身汗毛竖起,警报拉满!
一扭头。
他发现那原本落在地上,该去纠结谁是道穹苍这种蠢问题的邪神亦,已然……近在眼前!
「玉衡。」
邪神亦吐字如珠,声如莺雀般悦耳,应声时身上玉衡窍突绽亮光。
封于谨只能看到这般亮光了。
生命禁区内,所有人闻声后,大脑同时一阵眩晕。
于回神之际,但见高空中那背展缔婴之翼的邪神亦,已一指轻轻抵在了身着白裙的莫沫眉心处。
「小心——」
徐小受爆声一吼,拔身方动。
「轰!」
邪神亦食指微屈,轻轻一弹,万里空间,尽数崩碎。
毫无灵元、纯粹力量缔造的冲击波,以莫沫脑袋为,骤然扩散,轰碎了后方无数大山。
「轰轰轰轰轰轰……」
无头身体在一个停顿之后,也跟着翻飞而出。
她如一颗强有力的皮球,瞬息穿破虚空,砸进碎流,再露身时,洞碎火山,撕开怒浪……
「嘭!」
最后,斜着镶在了遥远的小山丘上。
四肢百骸,蛛纹尽现,旋即崩碎,化作血雾和灰雾炸开,消逝于无。
……
全场死寂。
桑老单手紧压着草笠。
水鬼五指死死抓住黄金兽面的边缘两侧,抠到自己脑壳发疼。
徐小受更是一只眼睛紧敛着,一边眉毛高高抬着,他才刚刚屈膝探出的那一步登天,登了半步,赶忙收了回来。
「怎么打?」
「一刻钟,怎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