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七章 清道悲风邪神亦,双指成印五术祭

「他!」

「他是!」

「就他叫道穹苍!」

「是的,就是他……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叫道穹苍的,就是他!」

徐小受带头一指。

圣奴几大半圣反应极速,跟着指去。

后边的圣奴情报工作者见状,也纷纷伸出了手指头,惶恐中附和。

「神亦」二字,带来的压迫感已经够重了。

现在,是神亦、邪神,以及完美平衡的五祖之力的结合体。

尚未开打,众人几欲窒息。

这是一种连想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强度。

连徐小受都不愿意去硬碰这茬——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而如果说现场只需交出去一个人,就得以平息这战力看着便已然爆表的家伙的怒火……

那对不住了。

我的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既然天塌下来后掉下一个十尊座,那也只有你这个同为十尊座的高手,才能出来维持一下局面了吧?

「他才是……」

道穹苍反应已是够快。

闻邪神之声后,本怒指向徐小受,试图抢在后者脱口之前阐清事实。

哪曾想突如其来的「千夫所指」,令得他整个人都为之绷紧,舌头都捋不直了,遑论发声。

只一刹,道穹苍整张脸都绿了,不可置信地瞥向了徐小受。

赌局呢,你忘了吗?

说好的从今以后,再也不指我了呢?

现在不仅指我,还把污水全泼我身上……你犯下的错,我来给你擦屁股?

「赌局,是我输了。」

徐小受显然明白骚包老道这会儿在想什么。

他自认为是一个君子,既然打赌输了,没理由爽掉赌约。

但赌约分明不该是道穹苍理解的那样呀!

在徐小受的视角里,是可以指的,只不过指完之后……

「咔嚓!」

徐小受指完道穹苍,咬着牙将手指头掰断,愣是一点灵元不出,很有男子汉风范地将最真实的「痛」,硬生生吃完。

「道穹苍,这就是我指你的代价,我认。」

「但朋友归朋友,一码归一码,我也希望你记得,在饶过月宫离后,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

时间和立场却可以冲刷掉这些。

既如此,趁着大家还是朋友,将人情用掉……徐小受最舍得如此了。

一言道完,他目光灼灼盯着那绿脸怪道穹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发问:

「我是一个君子,我认这口头之约。」

「那么,你是君子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不对,你才是小人,断一根手指头就要我去搏命,你的算盘珠子,都嘣我脸上了……

道穹苍心头怒喷芬芳,险些没抄起月宫离的大斧,先将徐小受给劈成两半。

可还不待开口。

「警报!警报!警报!」

「异常!异常!异常!」

「滴!滴!滴!」

大脑像是突然紊乱了,所有的东西在一齐报响。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也都释放出了危险的信号。

这刺激着道穹苍不得不强行扭转目光,视向危险的来源……

邪·神亦,盯了过来。

没有其他的动作,然仅仅这么一个眼神,道穹苍感受到满满的压力。

我连凡·神亦都不想打……

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轰!」

高空一道惊雷炸响,劈落了一个人影。

全场目光被吸引过去,邪神亦亦然,道穹苍暗自送气,好解围!

众人偏头一望,原来是莫沫渡劫,不小心给圣劫劈下来了。

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怎么一道雷劫就给您老劈了下来了……徐小受余光一瞥后,脸色都白了。

封于谨,可是最后指望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五祖之力吓到愣神,继而被圣劫重重轰落地的莫沫,发出的是封于谨的声音。

他先是不住道歉,然后起身:

「你们继续、继续。」

封于谨像完全看不到邪神亦,只对着徐小受和道穹苍点了点头,又飞回天上去渡劫。

同时,他圣念传音,内容只有简单几字,却几乎癫狂:

「一刻钟,撑住!!!」

……

「何为,‘一刻钟"?」

生命禁区外,邪神亦唇边一斜,轻喃声起。

现场所有人,瞳孔便骤地放大,圣帝的传音,给听到了?

高空之上,正沐浴回圣劫之中的封于谨,更是浑身汗毛竖起,警报拉满!

一扭头。

他发现那原本落在地上,该去纠结谁是道穹苍这种蠢问题的邪神亦,已然……近在眼前!

「玉衡。」

邪神亦吐字如珠,声如莺雀般悦耳,应声时身上玉衡窍突绽亮光。

封于谨只能看到这般亮光了。

生命禁区内,所有人闻声后,大脑同时一阵眩晕。

于回神之际,但见高空中那背展缔婴之翼的邪神亦,已一指轻轻抵在了身着白裙的莫沫眉心处。

「小心——」

徐小受爆声一吼,拔身方动。

「轰!」

邪神亦食指微屈,轻轻一弹,万里空间,尽数崩碎。

毫无灵元、纯粹力量缔造的冲击波,以莫沫脑袋为,骤然扩散,轰碎了后方无数大山。

「轰轰轰轰轰轰……」

无头身体在一个停顿之后,也跟着翻飞而出。

她如一颗强有力的皮球,瞬息穿破虚空,砸进碎流,再露身时,洞碎火山,撕开怒浪……

「嘭!」

最后,斜着镶在了遥远的小山丘上。

四肢百骸,蛛纹尽现,旋即崩碎,化作血雾和灰雾炸开,消逝于无。

……

全场死寂。

桑老单手紧压着草笠。

水鬼五指死死抓住黄金兽面的边缘两侧,抠到自己脑壳发疼。

徐小受更是一只眼睛紧敛着,一边眉毛高高抬着,他才刚刚屈膝探出的那一步登天,登了半步,赶忙收了回来。

「怎么打?」

「一刻钟,怎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