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为动手的人太多,找不出来致命一击到底是谁打的,就连追责都很难,毕竟法不责众嘛。
难怪老话都说一代人不管两代人的事,这也算是个现成的教训。
人老了,有话不当令,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保证了家庭的和谐,毕竟时代在变,总守着旧制不知道变通是不理智的。
“加上老头一共死了三个,残了四个,唉···就为那么点儿事儿打成这样,真是不应该的。”秀珍理着手里搓好的麻绳,和春草以及秦小妹、方桂华三人拉着家常。
那事儿已经过了几天,可热度不减,时至今日依旧是大溪沟村社员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
抢收的工作已经完成,之后马上又要开始抢种,趁着今天空闲一些,春草和秀珍等人来帮方桂华一起搓麻绳。
在秦小妹的有意牵线下,她们俩也成了方桂华的朋友,知道她年底就要嫁人了,主动来帮忙置办东西。
没有娘家人帮忙,自己又没什么钱,方桂华就想着多采集一些黄麻回来搓绳做些手工艺品,到时候也不至于就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到婆家去。
她倒是挺讲究,又或者说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害怕抓不住即将到来的幸福,总之,不论是春草还是秀珍都很理解她。
“要说那老头死的也不冤枉,你们没听说吗?老多事儿都是他撺掇出来的!要俺说,年纪都那么大了就歇着呗,总拿自己当个人物也不想想小辈们多难做。”春草提起这事儿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方桂华没去看热闹,不过她如今和村里人走的近,这两天总听人说起这事儿也已经理的很清楚了,就接话道:
“老头死了,他家里人连闹都不敢闹,想也知道心虚。再说他死之前都瘫在床上有些日子了,说句难听的,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这样事儿多的老头,死了说不定儿女还高兴呢~”
“可不是嘛···听说他那几个儿子儿媳连哭都哭不出来,第二天就办事儿把人抬山上去埋了,说是天热放不住,其实还不是招人嫌。”
秀珍说着又顺嘴提了前公公一句,“这事儿可把俺以前的老公公吓得够呛,他还以为老头是中风瘫床上被儿子伺候死的,本来都好点儿能走动了,硬是被吓的又倒回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