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今天一早老大就来了。
钱大娃下手没个轻重,确实把老爹掐狠了,虽然命是没大碍,但受伤严重,才过了一晚上,钱老大脖子上就浮起了一圈明显的青紫掐痕,瞧着尤其吓人。
三个人一路从家里过来,横穿半个生产队,早起下地的社员们都看见了,不消半天,钱大娃要整死亲爹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钱老大两口子是无所谓,分家时大娃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他俩可还记着仇呐,巴不得他过的不好,因此也没遮掩。
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到了钱木匠家里。
进门三人就看见钱庆春正和父亲一起打柜子,他动作熟练手艺上乘,把钱老大和钱二娃的眼睛都给看红了。
尤其这父子俩的态度还叫人十分不满意,钱庆春还好些,好歹抬头看了看大伯一家,钱木匠却是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活儿,好像什么也影响不了他。
钱老大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声音嘶哑不成调,显然声带受伤严重。
他说不出话来,钱大嫂就连带着他的那份儿一起阴阳怪气。
她凑近看了看初具雏形的柜子,欢喜道:“啧啧啧~不愧是家传的好手艺,瞧这柜子打的,十里八村再找不出比这更漂亮的了。以后二娃娶媳妇的新家具还得他二叔和兄弟上心啊~我们两口子可啥也不管啦。”
昨天老头刚说了谁生的谁管,钱大嫂睡一觉就全忘了,打量脸皮厚就能贪便宜,以为还是从前没撕破脸的时候呐。
钱庆春没好气的瞪了钱二娃一眼,嘲讽他没本事,“二哥可真有意思,娶媳妇儿的钱没有、娶媳妇儿的家具也没有,样样都指望别人出,干脆洞房也请人出力得了呗!免得把你累着大伯和伯娘还得心疼你。”
这谁能忍?
钱二娃喊着“你再说一遍!”,冲上去就推了钱庆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