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在秀珍的心里已经演练多遍,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有勇气,绝不会掉眼泪了,可是没想到···。
泣不成声,秀珍抱着妹娃哭倒在地上,又被奶奶拉起来,强迫她站直溜大声说话。
“你哭啥?不许哭!今天不把事儿说明白,你哭的时候还在后头呐,以为谁都能帮你一辈子?看看你的闺女吧!想一想她!”
是啊···妹娃,她做错了什么?
秀珍抽噎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估计也是混乱了,不过好歹是站直溜了。
见她冷静下来,妇联的同志们迅速摆好阵仗,三张长板凳被从钱老大家拖出来放在院子里。
一张给老头老太太坐着,另外两张则是张木莲和秀珍以及妇联的同志们坐着。
这是要三堂会审啊?秀珍这贱人来真的!钱大嫂见状反应过来,眼皮就是一跳,她身旁的钱老大更是气的手抖。
离婚,多么丢脸的事啊!他们只想过会死一个儿媳妇,从来没想过儿子会被离婚!
老二一家也太狠了!不就是坑了他们六十块钱吗?都还回去了还想咋滴?
非要自己一家颜面扫地,不敢出去见人,他们才肯罢休吗?
都这时候了,钱老大还想摆一家之主的架子,他大手一挥,明确表示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秀珍要想摆脱钱家媳妇的身份,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哼!真敢说!看来大队每回普法学习老钱同志是没学进心里去啊。”张木莲面上冰冷,直接现场开课,告知在场众人秀珍也有提出离婚的权利。
至于钱二娃,他当然可以提出质疑和抵抗,但凡事讲证据,秀珍有一大把控诉他钱二娃虐待妻女的证据,提出离婚合情合理。
钱家想留人,却单单只抬出封建礼教来压人,这在这个时代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妇联的同志们今天聚在这里,可不是求着钱家放人走的。
这婚他们不离也得离!
只是单单打离婚还不行,抚养妹娃的责任分配、屋里的东西咋分,这些都得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