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啥呢?知道你有孝心,家里这些女孩儿属你最心疼爹娘,可那是你男人,你能用鞋底子抽他脸?胡闹!”
说完,王芳云瞪了盼娣一眼,又装模作样的去哄王有粮,但被人一把给推开了。
她也不气恼,陪着笑说:“乖女婿,你对盼娣好娘咋会不知道?可生孩子这个事儿急不来的呀!讲究个缘分不是?你们一家子吃面条,叫盼娣吃菜糊糊,她营养跟不上心情又不好,咋可能怀上呢?”
说来说去还是怪老王家伺候的不好呗?王有粮气的冷笑一声,一脚将瓷碗碎片踢出老远。
环视四周一圈儿,质问道:“在场的乡亲们多的是在那困难三年生下小娃的,人家啃树皮吃草根都能把娃奶大,现在是好年月,她又不干活!养在家里大半年了还没个信儿,别是不能生吧!”
“你说啥呐!”秦盼娣嘶吼道,声音粗糙难听,含含糊糊的只勉强可以辨认意思。
原来她不是性子冷不好说话串门子,是嗓子坏了说话不太清楚,只能勉强发音。
“俺说啥你自己心里没数?这半年来哪天晚上俺闲着?就是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卖力的!这你咋说?”
事情是丈母娘先挑起来的,王有粮见自己爹娘在村儿里丢脸也上了火,话说的很难听。
谁说只有她秦盼弟是孝女?他王有粮也是孝子来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王芳云有些后悔又有些怨怼。
其实她也没说啥,只是进门瞧见老王一家躲在厨房里吃荞麦面配茄子卤,自己闺女却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野菜糊糊,心里来气刺了两句。
谁知道王有粮突然变脸摔了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老王两口子更是明嘲暗讽,说娶了秦盼娣当了冤大头,后悔的不得了。
王芳云一辈子要脸,闺女盼娣长的美丽又有文化,在她看来就是配城里的工人也是能配的,心里不服气就没忍住嚷嚷了两声。
结果没想到老王家积怨已久,拌了两句嘴而已,竟然就想把盼娣丢回娘家来,这咋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