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两天的功夫,白天就短了,晚上总刮风,气温骤降,隐约有要入冬的迹象。
掰一块儿土豆子沾上鸡蛋酱,再续上一口秦小妹腌的小咸菜,钱木匠满足的晃晃脑袋,忍不住赞女儿。
“小妹这小菜腌的脆生,上回吃这么好的咸菜还是老王家媳妇给送了一碟子呐,她那手艺正经不错,只一个小子,可惜了了。”
这年头还没有计划生育,乡下社员家庭讲究人多力量大,像王铁匠家这样只有一个孩子的,全大队也难找出五家来。
听老爷们儿这是又犯上迷糊了,钱大娘眉头一皱,上去就是一拐。
“你说这干啥?就今天这菜也能把你吃晕呀?人家两口子又不是不想生,是生不出来,多可怜呀,你还说风凉话。”
确实,生了不想要是一回事儿,想要生不出来又是一回事儿,大宝作为王家唯一的孩子,如今却遭了难落下了病根儿,这对老王夫妻俩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本来就够不容易了,怎么能在背后议论人家?
可钱木匠也没有坏心,平时他话也不多,不过是在自己人面前才拉拉家常,但也是真心惦记着王家。
不过挨了一拐,倒是叫他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看人热闹的嫌疑,连忙解释。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好的腌咸菜手艺,没个小闺女儿继承,到底可惜了不是?就像你那抻面的手艺一样,小树学会了你不也老高兴了?”
这倒是~钱大娘一想到好学且眼里有活儿的李树,脸上就笑开了花,忍不住问秦小妹。
“小树这回领的是哪里的活儿?也不知道要干多久?这孩子真能干活也是真能吃苦,瞧着怪招人疼的,要是回来,记得带他来家里吃饭。”
其实老钱家也才实现干饭吃饱没两年,能挂念着没有亲缘关系的李树,且真心实意的希望他来家里吃饭,这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秦小妹知道这都是因为小李是她的兄弟,干亲一家是真喜欢李树,但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对他这么照顾的。
每每想起来,她都十分承情。
“小树跟着邹老大哥还上陈庄干活哩,说是月底准回来一趟,给咱家两个炕糊一遍,入冬了好烧些,热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