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阴更明白，自己一旦破例，便如同河海决堤。

日后还会有更多的这种事情发生！

他曾经的誓言，便彻底被自己打破。

这并非一件小事。

也并非赵阴顽固，而是他能走到今天，仰仗的便是自己的原则。

末世里，人性扭曲，道德沦丧，但没有原则的人，很难走到最后……

这一刻，赵阴心中，忽然生出了未知的恐惧。

源自他忽然有些分不清，此时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

他到底是哪一个赵阴？

“都去死吧，无亲无故，为何要救你们？”

赵阴站起身，一脚踢散了篝火堆，迈开大步往前走。

“破了原则，我还是我吗？”

“吱吱——！”

远处，小猴子正在跟几个孩童玩耍。

一阵天真的笑声，与小猴子的叫声融合在一起，祥和而欢乐。

这个雪夜，仿佛不再是末世里，而是在幸福中。

赵阴与小猴子血脉相连，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温馨的气氛。

赵阴的脚步一顿，除却几个孩子之外，所有的幸存者，都夹紧了膀子，将有限的破烂衣服，裹紧了身体。

有人手中拿着雪团，放在嘴里啃食……

“如果是老瘸子，是江山，是路玲，甚至是赵德海，梦可安……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应该会救吧？”

赵阴心中叹息，他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身边，聚集的居然都是这样一群人。

他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教材都没有。

“人以类聚，难道我赵阴，至始至终，都从未改变？”

赵阴在问空气，也是在问自己。

他的白发洒落，眼角的鱼尾纹更深。

“其实，我踏马早已做过不少傻事，身边早已不止三个女孩！”

“为了中州，我踏马虚弱了二十几天，头发都白了！”

“我赵阴，居然踏马是个好人！”

赵阴骂骂咧咧中，似乎发现了某种真相。

让他心中，蔓延一种无名之火。

他不愿正视，当初对上两只女尸魔，那时他无法选择……

但在约战苍云之前，他却是可以躲避的！

他拥有生命空间，也有祖宗级传送门！

相比死战，其实一直，都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一刻，赵阴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向来被他自己，当做傻叉看待的那种人！

前世的赵阴，重情，却在悲哀中，亲眼见证三个女孩惨死……

今生，他选择了绝情，封锁了内心。

也斩断了……他自己！

“我赵阴，是个好人吗！”

赵阴低下头，心中自问：“至少，绝不是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