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介草民,老爷们谁会管你死活?
正阳大街的棚户区开始做出改变,统一的茅房变的多起来,强制要求灾民不得随意排便。
但凡出现病症的人全部单独隔离治疗观察。
用膳的碗筷用石灰和醋消毒洗刷干净。
朝廷做的防疫事远比陈策提出来的还要细致,因为朝廷比陈策更怕,一场地震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若是能防疫却没做好防疫工作,一旦出现大疫,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凡事预则立。
宁诚最后给陈策送来了三十两白银作为嘉奖,不是不想多给,这些钱还是他私人出腰包,他的现钱也不多,田地的税收都还没缴纳上来,拿不出那么多钱。
至于更多的嘉奖,没有了,朝廷那边甚至连传话都没有,陈策不以为意,他倒并不是很在乎,说这些是怕自己会感染瘟疫,怕和他居在一起的这么多百姓,怕顺天府受灾的百姓们再次受灾,仅此而已。
第二日再次入夜了,陈策托宁诚去打听了女眷区吴殊娴的情况。
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宁诚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他亲自将郎中叫过来告知陈策。
郎中告知陈策说吴娘子风寒已经稳住,倒没什么大碍,如此陈策才放下心。
宁诚不敢面对陈策,打算离去,陈策拱手道:“恭喜宁大人高升。”
不知道为什么,宁诚不敢去看陈策,明明知道陈策年纪不大,却总觉得他那双病恹恹的眸子能洞悉人心。
他打個哈哈,随意搪塞两句,借口去巡查便离开了。
陈策摇摇头,背着手准备回去睡觉。
月儿高挂,几名醉醺醺的读书人走在街肆上,或许是为了体验民间疾苦?见识见识大灾之后百姓的惨状,再无病呻吟一番爱国爱民之心?
其中一名儒生喝的最是失态,走路摇摇晃晃,眼神迷离,东倒西歪。
直到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策,然后登时尖声大呼:“鬼啊!老师,鬼啊!”
唐寅吓的都快跳起来了,指着陈策,结结巴巴的大呼小叫。
陈策回头看他一眼,唐寅手上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