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绵曼递过一张手帕,那妇人却没有接,担心将她雪白的手帕弄脏了,随意拿起围裙在眼角擦了擦。
“大嫂可知沈大哥查的是哪里的走私犯么?我看有没
有机会帮他报仇。”祖安趁机问道。
那妇人摇了摇头:“他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给我说,而且这次查的格外隐秘,更不会告诉我了,具体查什么官府衙门那边才知道吧……安兄弟,你就别掺和这件事了,你沈大哥已经送了性命,要是把你连累了,我们一辈子都没法心安的。”
“大嫂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会鲁莽行事的。”祖安接着问道,“对了,沈大哥出事后,官府给你们的抚恤银子落实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去帮你们催催,总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已经落实了,孩子他爹出事后没几天,就有官府的人上门了,领头的正是以前的大统领,好像姓宫还是什么的……”那妇人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宫磐?”
“对对对,就是他,”那妇人继续说道,“宫大人是个好官啊,孩子他爹出事后,我只觉得天都塌了,幸好有宫大人带着手下来帮忙操持后事,我们娘俩才渡过了最难过的日子。”
“府中抚恤也是宫大人交给我们的,后来我还打听了,比正常的抚恤银还要多一些,想来是宫大人私人掏腰包的。”
“一直想着找机会还他呢,可是我现在照顾虎子又走不开,宫大人又日理万机,我也担心打扰到他。安兄弟,要不你帮我把银子带给宫大人吧。”
祖安急忙推辞:“大嫂你这就太见外了,那想来也是宫大人对同袍的一片心意,你若还回去让他如何自处?你就安心拿着吧。”
那妇人一脸感动:“你们都是好人啊,孩子他爹虽然没福气,但是有你们这群同袍,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祖安和她闲聊了一阵,忽然不经意地提起:“对了,之前听沈兄提起他早年腿断过一次,后来虽然伤口愈合了,但刮风下雨天就会隐隐作痛,我这次特意找来了断玉膏原本想着可以缓解他的痛楚,没想到用不上了,就留给嫂子吧。”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瓶药膏出来。
那妇人一脸错愕:“沈舟断过腿么?我怎么没印象?”
“也许是他怕你担心,没有告诉家里吧。”祖安心想果然如此。
那妇人一脸疑惑,显然也在回想昔日和丈夫相处种种。
祖安本想打听沈舟有没有留下过什么遗言或者东西,不过觉得这样问又太突兀了,于是改口道:“对了大嫂,因为沈大哥这件案子一直没有破,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也好替沈大哥报仇。”
“不知道大嫂最后见到沈大哥那天,他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呢?”
刚刚两人一通闲聊,对方又是送银子又是带礼物,那妇人心中的疑虑早已打消,闻言答道:“好像没啥异常啊。”
祖安正失望之际,忽然又听到那妇人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任何小事说不定都隐藏着线索的。”祖安大喜,急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