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学闻言,陆续朝更衣室走去。小羽换完衣服后出来,发现姚诚还裹着浴巾坐在沙滩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那灰蓝色的大海。一只手贴着胸口,食指在下意识地画着小圈。
“喂,磨蹭什么呢你?”小羽走过去,催促道。还说做她的跟班呢,现在也不知是谁在服务谁?
姚诚裹着浴巾站起身,神色肃穆,同先前嘻嘻哈哈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不跟船回去了,昨晚晕船晕得厉害,不想再走海路。打算乘轮渡去附近的广隆,叫家里的司机开过去接我。”
啊?小羽愣住了,这思路真是天马行空,还能如此操作?不过也是啊,这家伙昨晚晕船晕成一头病猪,被她给扛上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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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副神情,姚诚宽慰地笑了下,“何况上午的海洋馆我还没看够,难得来一趟,走前我会再去瞧两眼……哎,你头发这样湿湿的很好看啊,不要再扎马尾了喂?”
“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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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诚回船取行李,早过了午餐时间,临走时问船员要了两只松糕和几个保鲜塑料袋。允佳领小羽去食堂吃饭,她自己已经吃过了,反正也是闲着,坐在饭桌旁听小羽边吃边讲方才发生的事。
饭后二人踱到甲板上,听游艇一声长笛,要载着疲倦的学生们返航了。小羽双目直愣愣地盯着正在远离的码头,想起上午在海洋馆发生的那一幕。当时姚诚指着玻璃隧道中的病鱼,好奇鱼们为何会以螺旋路径游泳,结果他自己紧跟着就遇上了暗流。
不对,整件事情透着诡异。那么多人在海滩上游泳呢,怎么就姚诚一个人倒霉运?而且他在识处天的家门口就是大海,水性看着不错的,对暗流应当有足够的警惕性才对。司榆和向槐都懂的知识,他会不知道?
哼,瞒得了别人,她小羽可是最喜欢探究机密了。小的时候她就经常跟踪陌岩外出,他是多么机警敏锐的一个人,每次也没发现不是吗?
扭头对身边的允佳说:“我也不跟船回去了。”言毕,单手在船舷上一撑,一个鹞子翻身便跃回码头上。
还在船上的允佳倒吸一口气。“小羽!你、你带钱了吗?”
小羽拍了下鼓鼓的裤子口袋,“放心吧,钱和手机都在。你记得帮我把行李拿回家。”
“你还是回船吧!”随船慢慢远离的允佳大声哀求道,“我真的不放心……”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小羽七岁时就能手刃野狼一家,她怕过啥?冲允佳挥了挥手,小羽转身迈步朝海洋馆的方向走去,同时在心里合计。
她可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姑,海洋馆是囦神开的,七年前她来这个岛的时候,囦神不仅受缪亲王委托收咏徽为徒,还和加藤、祁哥那帮坏人混到一起。姚诚的忧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好的鱼是被什么搞得晕头转向的呢?倘若真和那帮财力雄厚、手眼通天的人有关,这件事不可能是小打小闹。
胡思乱想间,小羽重回旅馆前台售票处。还好,下午是另一对中年男女值班,否则以她和姚诚的长相气质,肯定会被人记住。
“你们这个馆是新开的吗?”小羽买票时随意问了一句,“听说还有病鱼展厅,好新颖啊。”
“上个月才开业的,”女人礼貌地说,“我们馆主是个大善人。不过病鱼隧道今天下午不开放,要进行维护。”
“啊?”小羽的惊讶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那门票可要打折才行啊!”
“呵呵,已经是良心价了,”对方客气但寸步不让。
午后的游客数目比上午多,大家原本也不是冲着病鱼才来的。小羽在四个普通展厅里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不出所料,没见到姚诚的影子。
来到玻璃隧道入口处,倒是没见封上,只是地面上支起个“游客止步”的牌子。放眼望去,原来是工作人员从隧道后方将新运来的病鱼放入玻璃展区里,又倒入一大塑料袋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