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上是个阴天,陌岩将小羽送到谦宝家,同铮引一起坐上军部派来接他们的车。临行前陌岩特意嘱咐大魅羽:“今天一天都要看好了那个小丫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溜掉。”
“放心吧,”大魅羽自信满满地说,“能从我手里溜掉的,不多。”
待院里恢复寂静,大魅羽也学陌岩那样,将两个小孩叫到饭桌前给他们上课。当然陌岩的耐心她是学不来的,小羽机灵,一点就透,倒还没惹到她。谦宝则没少挨她数落,嘟着小嘴不断嚷嚷想念陌老师。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大魅羽胸口又是一阵恶心感,跑去洗手间吐了半天。等回到客厅发现只剩谦宝一个了,问小羽去了哪里。
“她去二楼厕所了,”谦宝指指楼上。
大魅羽也没在意,拿过谦宝的习题检查答案。又过了十分钟,小羽还没下楼。大魅羽将灵识投向二楼洗手间,随后一拍桌子站起身,杏眼圆睁。“小鬼丫头真是气死我了!简直、比我小时候还要无法无天。”
这可怎么办呢?瞅瞅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这小丫头既已学会御风而行,谁知她往那边去了,这可怎么找?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想起接走铮引的军官临行前留了附近一个空军基地的联络方式。这种情况,也只能让军方派人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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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陌岩随铮引坐着车离开白鹅甸,刚开始还不时向后张望。确定没人跟来后陌岩终于松了口气,同坐在前排的军官询问战况——就是上次来家请铮引被小羽勒索了三百块钱的那位。
由于白鹅甸交通阻塞严重,停停走走到正午时分才开到郊外,又过了半小时来到一处简要的空军基地。地儿倒是宽敞,只停了三艘小型飞舰和十来架飞机,大概主力都已参战去了。
几人计划着先吃午饭,饭后改乘飞船去总部。车在饭堂入口处停下,大部分士兵已吃完饭,正握着空饭盒三三两两走出饭堂。陌岩下车还没走几步,见半空中落下一只粉红色的事物,啪地摔到路边草丛中。陌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过去拿起来看——这不是小羽平日装在书包侧兜里的塑料水壶吗?里面还装着大半瓶水。
“出什么事了?”铮引停下脚步问。
陌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头顶。他知道铮引有天眼,毫不费力就能探知空中的异物。果然,片刻后铮引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只有我娶了个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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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喇叭没?”陌岩转身问开车来的司机。
“什么?”司机摸不着头脑。
“喇叭,扩音器!”陌岩没好气地说,“能把人声音放大的。”
司机一溜小跑,很快找了只喇叭回来。陌岩将喇叭举到嘴边,冲着半空喊:“卫小羽同学——限你一分钟内给我下到地面来——”
片刻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云层中。也不算太小吧,除了背上的大贼包,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估计装的是从谦宝家顺走的食物。随后就跟背着降落伞一样,小羽缓慢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基地的士兵们都看傻了。
决不能轻饶这个小丫头,陌岩一边走上前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回若是不把她给囫囵送回家,以后可当真管不了了。
“谁叫你跟来的?”他沉着脸问,“你知道战场是怎么回事吗?你问问这些士兵叔叔,他们谁见过七岁小孩跑到战场上瞎掺和的?”
小羽羞愧地低下头,但陌岩敢肯定她的羞愧是装出来的,他几乎能听到她脑子里叮叮当当快速转动的小齿轮。
“我来不是因为陌老师,”半晌后她才说,“你们俩现在都不会飞,万一飞船着火了,谦宝爸爸就回不了家了。到时不仅谦宝再也见不到爸爸,刚出生的小妹妹一辈子都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她会想,为啥别人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呢?是因为爸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