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识投回包间。谈话已经结束,费江叫人来结账,祁哥正站起身,朝门口走去。魅羽用灵识追着祁哥,心中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要不要跟踪费江,找机会偷走他的皮箱或电脑……
正胡思乱想,灵识中见祁哥前脚才出门,便有一个男人后脚迈进大厅。奔四的年纪,浅色衬衣外套了件深褐色西装马甲。身材修长健美,原本就轮廓鲜明的五官因冷峻的神色又添了几分锋利。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此时正值酒酣耳热之际,似乎不该有谁注意到新客进门,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尤其是那些艳装女郎,屁股明显坐不住了,望向男人的神色不似看到金主,倒像发现了猎物。至于本有的男客们,魅羽不厚道地想,肯定都在自惭形秽吧?
他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亲自赶来了,魅羽心头窃喜。她身上带着定位装置,境初要找到这里并不难。但转瞬间又气不打一处来。费江很快就会下楼,这要是撞上了,不仅她今晚的行动暴露,境初那张千辛万苦弄来的法会入场券搞不好也会作废。这家伙做事怎么这么欠考虑呢!
事已至此,她现在该怎么办?是众目睽睽下冲上前去把他推到门外,还是先制造些混乱?以她对境初的了解,他都现身了,她还躲着不出来,用不了多久大猫就会炸毛,得赶紧去捋捋。可楼上的上校呢,还继续跟踪吗?是世界和平重要,还是个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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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犹豫,见他沉着脸在一张沙发椅中坐下,身边顷刻间就呼啦围上两个,不、四个,不、六个女郎。魅羽叹了口气,现今这世道,但凡条件稍好些的男人是不是就不愁没有女人扑啊?所以说,还是先顾个人幸福吧,拯救世界可以放放,到手的老公不能给人捡了便宜。
于是一溜烟奔至大厅,刚好听到一女用绵软到令人起鸡皮的声调问境初:“老板想喝点儿什么吗?”
魅羽用肩膀撞开外圈的二女,又斜里一步抢到说话的女人前面,冲境初说:“这位大老板想喝点儿啥,还是吃点儿啥?有水果盘有坚果盘,橘子葡萄核桃杏仁,还有大花生!”
境初没理她,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摆到面前的桌上,冲周围的姑娘们说:“一人领两张,都散了吧。”
咦?魅羽心道,这家伙不是说不逛夜店吗,怎么看着像个老手?
姑娘们见什么都没做就有钱拿,自是喜笑颜开地凑过来领赏。魅羽也混在其中,抽了两张大钞收进兜里。过后还跟大家一样,朝境初鞠了个躬,“多谢老板!”一边心疼地寻思,自家的钱,凭啥白送人啊?拿回两张也好。
境初被她气得翻了个白眼,待其他人走开后站起身,将她的假发一把扯下,扔到地上。
“说,刚才有没有给人占到便宜?”他的语调像警察在质问嫌疑犯是否偷了东西。
“没啊,”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眨着假睫毛说。虽然委屈满腹,却不敢说出口。
他捉起她的手腕,把纱布举到她眼前,正要开口,像是看到楼梯的方向有异样。魅羽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费江已提着皮箱下楼,朝这边诧异地瞅了几眼后,走过来。
“怪不得公爵舍不得解散特种部队呢,”费江阴阳怪气地说,“原来还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啊,我走哪儿跟哪儿。”
“真够自作多情的,”魅羽说,料定对方也已认出她,“我就在这儿上班,他爱来这里玩,管得着吗?这店你们家开的?”
“管不着、管不着,”费江转身就要离开,“你们玩好啊。”
境初伸臂拦住他的去路,“找间屋坐会儿吧,你该不会想我在这里当众揭你老底吧?”
费江扭头望了眼魅羽,“我可没这个胆儿。去到个隐秘的地方,被你家女魔头弄死怎么办?”
“离开这里,也照样弄死你,”境初冷冷地说,“要么你直接开去警局,在那里住上一晚?刚才你跟祁哥说的那些话,我们可都录下来了。为了保护某位长老的安全,只能出手击毙打算行凶的歹徒,你估摸法官会判我多少年?”
费江听了这番话,一脸震惊的神色。别说他了,连魅羽都觉得不可思议。境初没再说什么,抬步朝楼梯间走去。
“走吧,哥们,”魅羽交叉双臂,朝费江晃了下脑袋,一副泼皮无赖兼打手狗腿子的架势。之前在包间里受的委屈,现在算是都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