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老司机的莫山山的确是误会了张灵玉的本意，不过能猜到他大概要去干什么，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这身份证今晚一定用的上。

张灵玉按照约定来到海边。

十一月的津港，天气逐渐转凉，咸咸的海风中带着丝丝寒意迎面而来，不远处海浪翻涌，正如张灵玉此时的心。

他的背后就是这座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与清冷的月光一同播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洋宛如银色，繁华又迷人。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入凡尘，也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

等了许久仍盼不到夏禾的身影，张灵玉的心里紧张起来，纷乱的思绪接踵而至。

“哒 哒 哒”

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也落在张灵玉的心尖。

他缓缓回过头，在高跟鞋的声音、海浪声、风声，此起彼伏的奏鸣曲中，在月光与霓虹灯构成的美丽画卷中，夏禾款款而来。

她身穿黑色束腰风衣，带着精致的妆容，海风吹拂着黑色长发，吹动着大衣的下摆，也远远的吹进张灵玉的心中。

张灵玉并不懂得什么叫精致全妆，甚至也不懂夏禾，但他懂得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刻，死去的记忆连同压抑多年的感情一拥而出，几乎占满整个心头。

他明白夏禾的心意，嗫嚅良久，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出口却变成了：“对不起，我为我曾经对你的伤害、误解，向你道歉……”

“夏禾，对不起。”

对面的夏禾眼中满是失落，渐渐红了眼眶，却仍故作淡定，“这么晚找我来只为道歉么？”

“大可不必，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张灵玉从未如此恨过自己嘴笨，那难以启齿的优柔寡断，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眼看着夏禾转身就走，终于鼓起勇气：

“夏禾！我不再是天师府弟子了！”

“所以呢？”夏禾停下脚步，心跳开始加速。

张灵玉面露焦急，神情有些激动，“你也不再是全性妖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禾紧张得心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期待着对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