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慧良大酒店内,气氛与第一天下午相比冷清了不少。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混子和社会各界人士赶来,送徐军聪徐大少最后一程。一楼酒店大厅里乱哄哄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徐林聪身着一身白色西装,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和妖刀等几个穿着白孝袍的小弟,跪在灵堂两边,低着头,嘴里发出的哭喊声假得离谱,活脱脱像在演一出闹剧。
灵堂前,一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着,火舌不断舔舐着周围的空气。一个神婆子嘴里咿咿呀呀地念叨着,双手慢悠悠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三个光着膀子、穿着灰色大裆裤的胖和尚,和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尼姑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围着神婆子,跳着诡异的舞步。还有两个穿着大红花袄跳大神的妇女,手里提着红缨枪,与一个手持桃木剑、半秃的道士你来我往地比划着。
围在周围的社会各界人士,一个个涨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跟着那怪异的节拍,麻木地拍着手掌。这种奇特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
突然,坐在火盆边上的神婆子猛地跳起来,怪叫了一声:“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灵!奈何桥上不寂寞,护送我家大少走一程,乌拉乌拉吼!
前面的小鬼快让开,我家大少要上路!急急如律令,老天开眼,吉时已到,准备起灵!各位孝子贤孙,亲朋好友,给我哭!”
在徐林聪那有气无力的哼唧带动下,大厅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感人肺腑”的哭声,场面看着悲哀至极,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虚假。
但这伤感的气氛还没维持五分钟,酒店大门外突然闯进一帮披麻戴孝的人。为首的正是鼻青脸肿、浑身打着绷带,坐着轮椅的张万贯,他手中紧紧抱着老娘的大头照。
身后跟着七八个满脸横肉、眼神不善、肥乳丰臀的中年妇女,她们人手一张白色手帕。几个眼尖的混子见状,立刻上前想要阻止。
张万贯瞬间开启“表演”模式,扯着嗓子哭喊道:“娘嘞!我的亲娘嘞!不孝子张万贯无能呀,让你不能入土为安呀!
你的新房子被人给抢了,我今天带着张家所有家眷过来给你讨公道了,你和列祖列宗可要保佑我们呀!呜呜呜!”
身后几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更是演技“炸裂”,哭得比死了亲娘还伤心:“娘嘞……我那尸骨未寒的娘嘞!你咋就这么命苦呢!让土匪头子徐家抢了你的棺材板子,掘了你的爱巢喂!我滴亲娘喂!你咋这么可怜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破了酒店大堂原本悲伤的假象。围拢在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眼神中满是期待,就等着看即将上演的大戏。此刻,只缺一把瓜子!
徐林聪抬头,一眼瞅见张万贯的那一刻,整张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地板上,“蹭”地窜起身来,带着妖刀和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向正在哭哭啼啼的张万贯等人扑去。
刹那间,徐林聪就来到了张万贯身前,眼神中透着狠毒,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力气,一脚踹在张万贯肚子上,那一脚力道极大,差点把张万贯连同轮椅一起踹翻。
他气势汹汹地对着张万贯嚷嚷道:“狗崽子,你TMD是不是过来故意砸小爷的场子的!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挑战小爷的底线,要不然我他娘的灭你全家!”
张万贯没有吭声,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随后抱着头,又开始哇哇痛哭:“娘嘞,你在天上看见了呗!就是这个畜牲挖了你的坟墓呀!你快点变成一道八级闪电劈死他吧,要不然咱们张家就要被灭门了!呜呜呜!”
徐林聪差点被气炸了肺,愤怒之下,又是一脚向着张万贯脑袋踹去。就在这时,张万贯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中年妇女,突然大叫一声,像发了疯似的一头向着徐林聪撞去。
徐林聪猝不及防,没站稳,直接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另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眼疾手快,直接跳起来,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徐林聪的老腰上。看这体重,目测起码有三百斤,徐林聪只觉得一阵剧痛,差点把肺管子都吐出来。
这中年妇女还装作一脸委屈,大声哽咽道:“你要让张家断子绝孙,先要了老娘的命吧!”
说着,伸出粗糙的大手,对着徐林聪的脸上就是一阵乱挠。徐林聪本来就被压得喘不过气,又遭这一顿乱挠,彻底暴躁了,扯着嗓子喊道:“妖刀,你个王八犊子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干翻这些死三八!”
妖刀满脸无奈,咬着牙狠狠跺了跺脚,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女也吆喝道:“姐妹们,为了咱娘,为了老张家!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咱们跟这些猪狗不如的王八蛋拼了!”
两方人马瞬间扭打成一团,你咬我挠,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热闹至极。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这时,脑子不太正常的神婆子突然尖叫一声:“小鬼小鬼你别闹,大少附身要你命!” 这一嗓子喊出,几个中年妇女像是被打了鸡血,变得更加疯狂了,齐声大叫:“俺的亲娘嘞,快快显灵,助我一臂之力,咬死这帮狗犊子!”
“啪”的一声闷响,人群中不知道谁扔出一块半截板砖,不偏不倚砸在了神婆子头上。神婆子尖叫一声,飙血的脑袋不受控制地直接撞上了灵堂上摆放的徐军聪照片上。
玻璃相框瞬间炸裂,神婆子的血溅得照片上到处都是。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我滴大少呀,有老妖婆显灵了!”
再看徐林聪,眨眼间就被中年妇女挠成了麻花脸。他忍无可忍,恶狠狠地一把撕扯掉中年妇女身上的衣服。中年妇女吓得尖叫一声,徐林聪趁机在她两个大灯狠狠来了两拳,中年妇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这时,徐林聪趁机爬了起来,愤怒已经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只见他快速从后腰拔出枪,砰……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声嚎叫道:“都TMD给老子住手,谁再得瑟一下,我下一秒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