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苍松观一片宁静,对门而建的起居室房门大开。
大弟子明旭和皇甫顺钧相继走出。后者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问道:“他昨晚没回来?”
“估计肚子闹腾了一宿吧。”
平日里不苟言笑,而且还“老实忠厚”的明旭点了点头道。
皇甫顺钧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后半夜咋这么安静呢?大师兄,你那药还真神了,说不定小师弟现在都还在茅房里蹲着的,相信以后他就是再想告咱们的状,也不得不先掂量掂量了。”
“行了,先去潭边挑水吧,不然师父醒来,又该说你我道心不坚了。”
明旭不以为意,招呼了他的二师弟一声,就要继续贯彻道观“入世即修行”的理念了。
“那不管小师弟了吗?”
“咱们先挑完水,然后再去看看他。”
“好的大师兄,到时候顺便再给他带点手纸,让他好好感受下来自师兄们的关爱,哈哈......”
两人径直走向后院,各自取来一副挑子扛在肩头,然后再挂上两个水桶,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朝着后山寒潭进发。
一路上,心情大好的皇甫顺钧念叨个不停。
大致内容无外乎是,待会把狼狈不堪的小师弟从茅房里捞出来后,他们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表现出无微不至。
但明旭始终没有搭话,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皇甫顺钧话锋一转,还议论了老道士一番:
“我们这师父啊,老是批评我道心不纯,说大师兄你不务正业,可他那狗屁的入世即修行的理论,就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依我看啊,放着好好的道不修、功不练,非要把自个弄得跟个凡夫俗子一样,这简直是瞎胡闹嘛!”
“咦?大师兄你怎么停下来了。”
皇甫顺钧自言自语,差点就一头撞上了突然停住脚步的明旭。
等他抬眼望去,才发现道观大师兄跟见了鬼似的,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时,一道冷沉沉的声音,从前方悠然传来:“顺钧啊,我听你的意思,是打算自立门户了?”
“师,师父?”
皇甫顺钧吓了一激灵,连忙伸出脑袋望去。
却发现老道面如白蜡,整个人坐在寒潭之中,浑身都湿漉漉的,而远处还坐卧着一个少年郎,不是小师弟又是何人?
“师父,您跟小师弟在这儿干嘛?”明旭问道。
老道闻言一愣:“此地水质清澈,为师与你们小师弟情不自禁,在此畅游了一夜,好不自在。”
岸上的两人一脸惊疑,暗自腹诽的同时,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老道拂尘一扬,又道:“明旭啊,昨晚你小师弟腹泻不止,想来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你先去配制点药材,一定要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