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真与假
人面多险诈
几许有共享荣华
檐畔水滴不分差
无知井里蛙
徒望添声价
空得意目光如麻
谁料金屋变败瓦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徐云正握着电话听筒,听筒里传出的歌声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下扎着他的耳膜。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眉头紧紧皱起,像是两个打架的毛毛虫,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里面满是恼怒的火焰,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如同蠕动的小蛇。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电话里大喊:“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停……停啊……”那声音大得让电话都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在他的怒吼中炸裂开来。光头那歌声实在是太难听了,半生不熟的粤语,就像一个蹩脚的工匠粗制滥造的作品,还夹杂着浓浓的乡音,每一个走调的音符都像一只调皮的小虫子,在徐云的神经上肆意爬行。
于,在徐云像着了魔似的喊了无数遍“停”之后,光头那令人抓狂的歌声戛然而止。光头有些尴尬地挠着后脑勺,眼神中带着一丝懊恼和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张,小声嘟囔着:“算了,歌词都忘得差不多了,明天还是去卡拉OK再唱吧。”说完,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睛偷偷瞄着旁边。
徐云像是刚刚从一场灾难中逃脱出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他没好气地说:“行吧,你明天再唱。”
光头一听,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像个得到了特赦令的犯人一样兴奋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大声保证道:“你放心,我明天唱歌之前肯定先给你打电话。我心里的想法,就靠着这歌来传达了,我一定让你知道现在的感受。”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点着头,那副认真的模样好像在说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