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八年七月,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冒火,北京乾清宫懋德殿中气氛沉闷压抑。
从陕西回到北京后,常洛就觉得神思倦怠,整天茶饭不思,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有御文华殿,中书省、枢密院、御吏台、六部以及各地督、抚、布政使上的奏折也得不到及时批复。
孙承宗、袁可立、孙传庭、洪承畴等起初不以为意,以为皇帝长途奔波累着了,但随着时日推移,常洛的状态愈发不佳,完全没有办法批阅奏折了。
众臣心中忧虑渐深,商议之后决定次日入宫探看。
谁知当天薄暮时分,常洛便命曹化淳传旨:"宣左丞相孙承宗、右丞相袁可立、英国公张惟贤、成国公朱纯臣、枢密使孙传庭、枢密副使卢象昇入宫觐见。"
当他们六位重臣进入懋德殿时,看到皇帝身着冠服席地而坐,太子、皇长子都跪在父皇之前。懋德殿中弥漫着一片凄凄惨惨的气氛。
孙承宗等见皇帝面色蜡黄,心中惊骇无比,忙上前叩头请安。
常洛伸手拦住,淡然道:"众位爱卿皆朕肱股,都免礼了吧。"
孙承宗、袁可立、张惟贤、朱纯臣、孙传庭、卢象昇都站起身来,眼巴巴也望着皇帝。
常洛又对朱由校、朱由检坐说道:"哥儿,扶我起来。"
两人将常洛扶到椅子上。
常洛说道:"众爱卿,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朕的身体却不中用了,奈何?太子与社稷俱付与先生们,先生们好生辅佐他,教他做个好皇帝,有过则谏,务使造福黎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