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走下台阶,在蒯龙身边站定,脸色忽然一滞,问道:“镇西侯,朕早已下令追封镇西公。怎么会再次出现镇西侯府的旗号?”
“回陛下,此次随晋王出行监军,蒯龙是想让祖上看看这西疆的山河,牌位已经供奉至国庙,无奈只能带上府上留下来的镇西侯府大旗。”
听完蒯龙的解释,女帝忽然提高了声音,“蒯龙,你可知罪?”
蒯龙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说道:“微臣若因此与朝廷礼制不合,甘愿领罪。实乃府上仅有镇西侯旗号,是微臣考虑不周,抹了陛下的一片苦心。臣有罪!”
“朕说的不是这个!”女帝声音冷冽,目视着跪在地上的蒯龙。
“微臣,惶恐!”蒯龙干脆拜俯在地。
“你能箭射松库卜,还敢说你只是君子六艺?小道也能在疆场上有这么大的本事?”
“回陛下,今日狩猎,微臣也是情急之下。当日在西凉城外,风雪遮挡视线,不辨城墙之上是何人,随手一箭,根本不知道射中何人,也是听到城内惊呼,才知道是射中了松库卜。可惜,微臣力有不逮,仅能伤他,不能取他性命。”
蒯龙这话一出,就连站在御书房里候命的总管李沛都吓了一跳。
如果此事为真,那这小子爵大人可是有欺君之罪。这么多年在京都一直以读书人的形象展示,从未有人知道他居然善。李沛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对蒯龙有爱护之心,但他一个内宫总管,怎么也不敢多言。
“好一个力有不逮!”佘瑶冷哼一声,“一万五千将士,就只有你一人敢射出这一箭?”
“微臣身后,镇西侯府旗号在风雪中抖擞,将士们齐声呐喊,战鼓宣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尽力而为,因而都不敢骑在马上,唯恐辱没了祖上威名。”蒯龙虽然低着头,但声音铿锵有力。
“又是形势所逼的!”佘瑶女帝冷冷的说道:“今日六艺,你若能拔得头筹,朕就信你这射技超群,如若不然,你这欺君之罪,朕不只是要夺了你勇士称号,这爵位就撤了吧!”
蒯龙不惊不喜,“微臣敢问陛下,什么叫头筹?如何划定微臣胜负?”
女帝霸气的说道:“朕一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