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农家人向来都会留满一年吃用的粮食,倒是不用在这方面费力气,可但凡这瘟疫是真的,最怕就是那粮食不够的人家会来偷东西。
东西丢了都是小事,若是带着疫病那可是要传染的,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加固家里的围墙和大门。
接下来几日两人就开始忙活这些,顾盼的弟弟顾旺虽说以前有些不喜他大哥被张二妮熊成那般模样,但自从两人和离后,他对自家大哥的那点偏见也少了不少。
听他大哥说要加盖围墙,本想跟着去打捞些东西的顾旺也就打消了那念头,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干活。
跟着去凑了一天热闹,弄了些破木头回来的张一鸣看几人忙活就过来帮忙。
顺口抱怨一下那河里的家具大多都是损坏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那般没见识,居然还当宝贝的差点打起来。
等王五说起那些东西可能的由来,张一鸣一张脸都扭曲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幸亏我不会游泳,只拿竹子在岸边勾了勾。”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也不帮着干活了,将那些破木头都拿去村头空地丢了,又连忙回家洗澡。
这里里外外一顿搓,用了两颗皂珠子才算舒坦一点,等他洗完,张家婶子还故意打趣一句,他长这么大就从没见他这般爱干净。
头一次如此爱干净的张一鸣夜里做了一场噩梦,那满河的破木头一点点消失,再一眨眼看去却是一具具尸体,全都睁着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对他笑。
吓得他连着好几日夜里不敢自己睡,宁愿在他娘屋里打地铺,又是被他娘一通笑话,“那么大一个汉子,一做噩梦就来赖着我。”
张一鸣可不会承认:“我是觉得天太热,打地铺凉快。”
“那你咋不去你屋里打?”
张一鸣继续嘴硬:“你屋比我屋大,自然比我屋更凉快。”
张家婶子叹了口气:“让你成亲又不愿意,你说要是我哪天死了,你再做噩梦能去赖着谁?”
张一鸣有些不乐意:“什么死不死的,少说那些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