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头,陈皮看着她问:“你又要走了。”这话说的十分笃定。
宋白芷剧烈咳嗽后,思绪急转间反应了过来。原来陈皮以为是他强迫着自己发生了这段关系。
她轻笑着问:“你全不记得了?”陈皮泛红的眼中透露着几分茫然。她走近,替陈皮整理好衣服,语气惋惜道:“说起来,我有的,没有的,全给了你。就这么把你扔下,那我太亏了。”
宋白芷吻去陈皮面颊上的泪,只觉心中一片苦涩。她叹喂道:“怎么和少时一样爱哭。”
陈皮活了这么小半辈子,因为各种命案断过骨头,流过血,唯独没有流过眼泪。可唯独在她面前,呈现的是一个下位者彻头彻尾的卑微求爱。
在陈皮反复的思索下,一些快速闪动的模糊片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就像得了失语症般,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抱着宋白芷的腰,似乎是在平复大起大落的心情。
宋白芷能感觉到腰侧的位置温温的湿了一块。不过她或许应该庆幸,这条旗袍是香云纱的,至少清洗后不会起褶皱,能够让她在底下人探究的目光下走的体面点。
她捋了捋陈皮的发丝,补充道:“差不多可以了,我要洗澡。”
陈皮闷声说好,既遂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眼尾还未干透的泪渍,半晌笑了。这都是什么事,算两个人轮流哭吗?
根据黑瞎子留下的手表判断,距离预计的十二个小时,还有四、五个小时。
陈皮将储存室的所有东西全部检查一遍后,勉强找到还算干净的里衣递给了宋白芷。
她接过衣服,略有些嫌弃的去洗了个战斗澡。再次回到储物室时,陈皮正在火堆旁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见她来了,将一块干净的毯子挪了位置,示意她坐。
宋白芷小心的盘腿,坐在他身旁,看着被焚烧的竹简,藏书,眼中的嘲弄十分耐人寻味。几代人寻找的线索,就这么成了烧火棍,引燃纸,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或许是因为暂时说开了,二人此刻的气氛算得上温情融洽。
宋白芷浑身骨头肌肉疼痛酸软,身子如同火烧却又疲惫不已。脑子的思考这么一停下来,迟来的困顿就彻底上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