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此时却换上一副讥诮面孔:“就你还为我出主意?快省省心吧,你能把自己照顾明白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要再掺和我的事了,你不是那块料,快回去哄媳妇去吧!”
话一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院门重重关上,那砰然作响的关门声仿佛在宣告着什么。而被关在门外的房遗爱,则不停地用力拍打院门,一下又一下,声音急促而沉重,但屋内之人的心却如同铁石一般坚硬,任凭这敲门声如何激烈,都未曾有丝毫动摇。
此时,屋内传出了一阵凉薄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哼,你这家伙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妄想求个从龙之功?真是痴人说梦!”尽管嘴上这般说着,可那张脸上却不知何时已有泪光隐隐闪现。沉默片刻,李泰口中默默地念叨着:“走吧,走吧,走脱一个算一个,哥哥我从来不拖累朋友……”那喃喃自语的声音中,分明带着一丝释怀与癫狂。
待房遗爱不再拍门,仿佛远去之后,李泰才擦掉脸上的无用之物,默默走回凉亭。
柴令武有些质疑:“魏王殿下,就这么放他走了?须知老宰相留下的人脉……”
李泰挥挥手,满不在意的说道:“房相遗留下的资源都在房遗直手中,遗爱他有个屁的人脉,留他在此只会影响我们的大计,于事无补,不若早早将他剔除出去,免得影响了计划。”
听到魏王殿下说到计划,杜楚客的手哆嗦了一下,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嘴里却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殿下不妨再三思一下,眼下情况未必有那么坏,如果真的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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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却毫不在乎的说道:“陛下做的,殿下为什么做不得?以我观之,这大唐的皇位就得去玄武门上走一遭,要不还显的这皇位坐的不自在哩。”
杜楚客暗道:这是什么屁话,谁家朝代更替,以政变作为永例。况且还拾人牙慧,没有创意。人家玄武门,你也玄武门,怎地?你是没有脑子规划属于魏王特色风格的政变?只会照抄前人的智慧,让人不齿。
杜楚客缓缓说道:“我以为不妥,咱们手里一个兵将也无,拿头去碰吗?就靠着几百家丁能办的了太子的东宫六率?我觉的你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不如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就会说这两句,问你计较什么,你又一无所出,只会说些屁话,若是觉得兵谏不行,你倒是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出来?“
柴令武得诘问让杜楚客又陷入了沉默,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这一代人对李世民的恐惧或者说高山仰止是渗入骨髓之中的。他一想到要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就忍不住的哆嗦,还想个办法?想个屁,他此刻只想脱身。
沉默了半晌,杜楚客才有些犹豫的说道:“不如再等等,等陛下归去之后,再行计较?”
柴令武脸上充满了嘲讽:“等到那时,李承乾顺利继位再发动吗?到时候就不是夺嫡了,而是造反呀,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