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摇摇晃晃的开了很久,方芳在闭目养神,文通和翠翠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到车子一阵不正常的声响,随即一阵晃动就停在了一个山坡的山道上。
大圆脸司机沮丧的捶了几下方向盘:“OOXX,这倒霉催的死火了!”
司机骂了几句粗口,无奈的下了车,掀开车头盖,用手电筒照了照。
过了一会,他走到方芳的车窗外面说:“车子坏了,要明天早上到附近的镇子上去找修理工过来修才行,现在才晚上十点,叫你们在车上坐一晚上,好像也不太好,毕竟收了你那么多钱,正好翻过这条路到对面有一条村子,我有一个亲戚住在那里,就去我亲戚家呆一晚上吧,车子修好后,我就去那里叫你。”
方芳和翠翠对视了一眼,相视微微一笑就拿着行李,拉着文通下了车。大圆脸司机带着三人沿着水泥路走了大约半里路,就拐进了一条土路,坑坑洼洼的土路全是牛马踩的脚印和小水坑,时不时还看到有牛粪,马粪这些动物的粪丢弃在路旁。
大圆脸司机打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方芳背着文通,也拿出了两支手电筒,一支递给了翠翠,翠翠背着行李,忽左忽右地避开地上的粪便和水坑。
忽然听到前面的司机惊叫一声,啊!两人举着手电筒同时照向前面,只见司机四脚朝天地躺在泥泞的土路上,正在手刨脚蹬挣扎着爬起来。
大圆脸见两人用手电筒照着他看热闹,心里有点生气,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拉我起来?怎么那么没爱心啊?OOXX!”
他骂完还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他们本地的土话,方芳听出意思大概是:死鸡崽,一会你们就知道厉害!
方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翠翠见方芳不吭声,当然也是学着她站着看着。
司机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继续骂骂咧咧地往前走,沿着山道走了几百米又过了一道七八十米的铁索木板桥
铁索木板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木板因年久失修而吱嘎作响,每一步都伴随着不安的晃动。月光稀薄,仅能勉强照亮前方几米的路,使得桥下的万丈深渊显得更加深邃莫测,仿佛张着巨口等待着不慎的旅人。大圆脸司机走在最前,手电筒的光束在摇晃中勉强指引着方向,他的身影在桥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更添了几分诡异。
风穿过山谷,带着寒意和远处野兽的低吼,方芳一只手托着文通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拉着翠翠的手臂,相互依偎着前行。木板间的缝隙透出幽幽的蓝光,那是下方溪流反射的月光,既美丽又令人心悸。她们稳如泰山地踏着步伐,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每一步都考验着她们的勇气与决心。
有惊无险地过了铁索桥,就上了只有半米多宽的靠山道。这条羊肠小道全是石质的,紧贴山壁上面,石头道是被人用手工一锤一凿地砸出来的,一侧是峭壁如削,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月光勉强洒落,斑驳地照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大圆脸司机不由放慢脚步,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跳跃,偶尔掠过岩石上的青苔和探出头的小虫,增添了几分荒野的野趣与未知。山风中夹杂着泥土与树叶的清新气息,却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让人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领。方芳与翠翠紧紧相随,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小心,生怕一个大意就滑入那无底的深渊。文通在方芳背上睡得安详,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