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食物,陈安那张死人白的脸都有了点活人的色彩。
梁再冰估计了一下陈安的食量和咖啡店的物价,果断觉得员工折扣特价更有性价比。
有钱归有钱,该省省该花花这点是刻在DNA里的。
他一口答应了老板,“最近有点事,过两三天我过去,可以吗?”
“好好好,我们这缺人得很,你早点来啊。”
“我可以学。”十一翻过一页,淡淡开口。
梁再冰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刚买了个洗碗机,厨房里摆不下烤箱了。”
这小厨房,走两步就到头了,哪里摆得下那么多电器。
而且甜品这东西,只有吃进嘴里的一刻是开心的,真要自己做得麻烦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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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太阳落得极迟,最后一抹橘色霞光消失在天尽头的时候,景物陷入蒙蒙的暗,只有令人汗流浃背的热度依然没有散去。
林芳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周身没有一点热气,显出衰老痕迹的脸白得吓人。
她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某个方向,视线却无所着落。
忽然,空旷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运动款的薄外套和短裤,是任何一个年轻男人夜跑时会穿的打扮。
但那人没有顺着行道跑远,反而走向了她。
林芳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
年轻人周身很冷,眼睛里却是很温暖的热度。
梁再冰在长椅前半蹲下身,语气郑重而恳切,“对不起阿姨,是我害了黎川。”
林芳眼底霎时涌出泪水,几乎要含不住。
她侧过脸狼狈地用衣袖蹭去眼角的泪,“傻孩子,生死这东西都有命数,强留不得的,怎么能怪你呢?”
梁再冰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