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过,席上的人陆续走了,周昫还倚在榻上喝酒,眉眼间有些不大高兴。
周宴家的小厮已经来催过好几次,说是再晚归他大哥就要杀过来抓他了,周宴还没玩过瘾,但怕着他哥的板子,不情不愿地跟周昫告了辞。
侍女们将桌上的杯盘狼藉收拾干净,重新换了熏烟和一些爽口的瓜果点心,向着周昫微微行了一礼:“殿下,天晚了,要给您府上递个消息吗?”
周昫半倚着金丝软榻,一只胳膊搭在额上挡着眼睛。
很晚了,师父怎么还没来找他?
霍成这家伙真的是狡猾无比,安的全是狼子野心,那两支笔看着普普通通,哪里知道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早知如此,应该都给他摔断的,一支不留,哼!
侍女见人不应,又轻轻唤了一句:“殿下?”
周昫阖着眼,努力把霍成和那笔的模样从脑海中踢出去。
师父也真是,那笔再贵再难得又能怎样,有自己和他的师徒情谊重吗?有什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