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解放立刻摇头道:“千万别!贵党不跳出来,我还能与这些军阀周旋。别看他们现在斗得你死我活。可这毕竟是他们的党内矛盾。一方战败了,只要宣布下野,就啥事也没有。这与国共之间的矛盾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你信不信?一旦我被贴上了共党的标签,这些军阀将群起来攻。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
侴姑略思了一下,沉吟道:“可党内很多同志,都希望你能彻底地站在我党这边,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同志。与蒋决裂就是最好的投名状。我担心!一旦他们不再对你抱有希望,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真的难以预判。”
杨解放当初刚找到党组织时,整个胶东只有寥寥数名党员。在自己的羽翼掩护下,经过两年多的发展,山东的党组织已经成长为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他们的实力强大了,自然想要有更多的话语权,甚至试图左右政治走向。一旦某些人乐观地高估自己的实力,就会生出某些不该有的想法,做出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来。杨解放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侴姑接着宽慰道:“你也不要担心,还没到那一步。我知道,你迟早会站到我党这边的。我也不是别人,你能否给我一个准信?你什么时候能公开地与我党站在一块?”
杨解放回道:“我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来了,我不但会站在贵党这边。还会交出整个军队的指挥权。”
侴姑追问道:“你说的是谁?他在哪里?”
杨解放回道:“他是一个能拯救整个中华民族的人!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做些准备工作、安心等待。”
杨解放不肯明说,侴姑也不好追问。杨解放开始警惕起来,接着道:“侴姑姐,我将军纪监察处交给你,就是想让你暗中保护党组织不受到破坏。可现在看来,被保护得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了避免我尽力保护的人会反过来拿我开刀。我希望你适当收紧一点,看严一点!”
侴姑点点头,回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其实,同志们有不同意见,这很正常。总的来说,党组织不会因为个别人的意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她虽然口中这样说,心里却在苦苦思索,该如何安抚党内的不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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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完之后,又温存了一会。临睡觉前,杨解放来到了牟衍淑的房中。从预产期来算,牟衍淑生产在即。这几天,杨解放每晚都陪伴在她身边。睡至半夜,杨解放被牟衍淑喊醒。只听牟衍淑说道:“我肚子开始痛了,是不是孩子要出来了?”
杨解放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不管是不是,先去医院再说。”他穿好衣服,又帮牟衍淑穿好。然后出来安排司机准备车辆,又给医院打了电话。
府里的人很快被惊动,侴姑跑了出来,协助杨解放将牟衍淑扶上了车。牟衍淑缠了足,本来就不利于行,现在又挺着个大肚子,根本没法自己走路。
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医院方面已经做好了接待准备。牟衍淑下车后,直接就躺上了转运床,被推进了产房。从开始腹痛到顺利生产,这个时间一般比较漫长。杨解放有过经验了,并不着急,坐在门口等候。侴姑没有离开,陪在身边。医院方面想要安排一个房间给两人休息,被杨解放拒绝了。
临天亮时,倦意袭来,杨解放开始打盹。一阵嘈杂声,又一位产妇被推了进来。杨解放转首一看,只见刘谦初一手扶着转运床,一脸关心地望着床上之人。床上之人不用问也知道,正是他的妻子张文秋,想不到她会在同一天生产。
等到张文秋被推进产房,刘谦初才发现杨解放也在场,连忙过来打招呼。杨解放说道:“不要担心!有刘院长在,张秘书不会有事的。安心等待就好了。”刘谦初开口道:“你也在这里,莫非牟夫人在里面生产?”杨解放回道:“是的。说来还真巧。来,坐吧!我们聊聊。”
侴姑说道:“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来。”她转身走到担任警卫工作的王勋才面前,说道:“让弟兄们盯紧点,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靠近!”王勋才知道,杨解放与刘谦初定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点头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