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绾掰开看看。”谢闻洲道。
裴绾月得到他的允许,大着胆子去掰他的手。
下一刻,他的双手打开,掌心躺着一枚月牙香囊。
裴绾月瞳仁微阔,蝶翼般的长睫轻闪,伸出玉手将其裹在掌心,启唇道:
“多谢。”
她本以为不会再见到月牙香囊了。
不曾想被阿洲哥哥意外见到。
又将它送回了自己手中。
她想,往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将月牙香囊丢弃了。
谢闻洲眉心拢上一抹淡色,暗叹一声:
“小阿绾不喊我阿洲哥哥,如今连声谢公子都不喊了,到底是我伤了小阿绾的心。”
“谢公子。”裴绾月乖巧地唤了一声。
谢闻洲哪能想到她如此配合?
他突然就贪心了些许,诱哄道:“小阿绾乖,喊阿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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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不乖。”裴绾月丝毫不惧与他对视,说话的语气极为认真。
谢闻洲眸光微顿,被气笑了,“多年不见,小阿绾还是这么反骨啊。”
“你不是不记得我吗?怎么知道我反骨?”裴绾月疑惑道。
“我是把你们二人记混了,年少时所经历的事情并未忘记。”谢闻洲低声解释。
裴绾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谢闻洲取过放置在桌案的小手炉,用锦帕包裹着它,而后在裴绾月的身旁坐了下来。
裴绾月神情微顿,“谢公子这是?”
谢闻洲背脊微弯,垂眸看着她泛红微肿的眼圈,低低道:“帮你热敷。”
“不用……”裴绾月下意识拒绝。
她头顶砸来幽沉且不容置喙的嗓音,“别动。”
谢闻洲瞥见她羽睫轻颤,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放软语调,“小阿绾乖,闭上眼睛。”
裴绾月轻抿了下樱唇,最终还是听话闭上了双眸。
温热落在她的眼睛,隔着肌肤蔓延至体内,血液也随之沸腾。
他距她太近,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怎么也躲不掉。
她指尖捏紧月牙香囊,心情格外紧张。
谢闻洲划过她娇嫩欲滴的红唇,复而落在她微蹙的黛眉上,指骨将其抚平。
“小阿绾,放轻松。”
裴绾月紧绷的背脊渐渐放松下来,软绵绵地倚靠着车壁。
她眼睛被烫得很舒适,困意渐渐来袭,缓缓睡了过去。
谢闻洲听见耳畔传来低浅的呼吸声,唇角扬起的弧度微不可察。
…
天地间的风雪连绵不断,不见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地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厚雪,车轮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甚至难以前行。
寒夜回头禀告道:
“王爷,此刻风雪交加,寸步难行,是否要找个地方歇脚?”
萧沉渊用毛毯将沈翩枝裹在怀里,目光划过她恬静的睡颜,缓声道:
“那便找个地方歇脚吧,待风雪停了,再继续前行。”
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临县。
马车也很快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寒夜进去不到一瞬便折身出来了,拱手对着马车内道:
“王爷,掌柜说近日风雪不断,客栈里的所有厢房皆被订走了。”
“他还说临县所有的客栈皆无空出来的厢房,这该如何是好?”
躺在萧沉渊腿上小憩的沈翩枝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她轻眨潋滟水光的双眸看着他锋利的下颚线,低声问了句:
“萧沉渊,我们该不会要露宿街头了?”
虽说他们可以留在马车里。
但风雪短时间内没有停的迹象。
留在车厢内太久实在不方便。
何况谁能预料得到天象?
若是等会儿下冰雹呢?
萧沉渊轻揉她的鬓发,“不会的。”
说罢,他凛声对外道:“既如此,那便去盘下周边的宅子。”
“是,王爷。”寒夜道。
他领着一支铁甲卫去挨家挨户地敲门。
那些人家何曾听过这么多钱?还只是借住几天。
他们一口便应了下来。
不大会儿,他们收拾好了包袱,收下了几千两银子,笑盈盈道:
“大侠,你们进去住吧,住多久都可以,我们去投奔大爷的大舅的姨母的二婶的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