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刮得她的脸生疼,她却感觉心上的凉意更甚。
如今的阿洲哥哥好陌生。
她快不认识他了。
裴言一直在院子外看着,瞧到谢闻洲把汤药摔了,当即沉不住气,跑了过来。
他眸光先落在了裴绾月的脸上,“小月亮,没伤到哪吧?”
裴绾月机械地摇头。
裴言不放心,拉着她看了一圈,眉心微蹙,“还说没事,你脚腕都被碎片刺伤了。”
闻言,裴绾月这才垂眸看向自己的脚腕。
尖锐的刀片不知何时划破了她薄薄的肌肤,溢出一排血珠。
她这才感到疼痛。
适才许是心痛将其掩盖过去了,她才没有立刻注意到。
裴言蹲了下来,取出手帕给她简单系了一下,“我抱你回去包扎。”
“不用了,裴言哥哥,我可以走。”裴绾月轻摇了摇头。
“都流血了还怎么走?”裴言拔高音量道,“他姓谢的不心疼你,我心疼你!”
裴绾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扯了扯唇,“是我擅作主张了,没有事先与谢公子商量好。”
“小月亮,这和你有何关系?”裴言沉声道,“是姓谢的阴晴不定。”
裴绾月眉眼弯了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轻声说:“裴言哥哥,你扶着我便好。”
闻此,裴言眸色稍沉,“行,哥哥依你。”
裴绾月试着迈了一步,脚腕传来锥心的痛,眉心不由蹙起。
但为了不让裴言担心,她很快便将眉头抚平,一步又一步地往外挪。
裴言在一旁扶着她,眉头没有舒展开来过,打抱不平道:
“你说姓谢的也真是的,不喝就不喝啊,干嘛要摔碗?还害你受伤了。”
“小月亮,不如你还是离开神医谷吧,我听老谷主说了,你是北国的公主。”
“既然你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为何要在姓谢那里受气?虽然我和他是多年好友,但我也是真心替你感到不值啊!”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目光还时不时的落在裴绾月的身上,想打量她是什么神色。
裴绾月垂眸看着覆了一层厚雪的地面,温吞地开口:“裴言哥哥,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