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井水冰凉刺骨,第二盆水下去,卢崎的酒意全没了。趔趄着爬起来,指着战风渊的鼻子就开骂。
“你知道我是谁吗?”卢崎身上全是水。
“我是左千牛卫中郎将,官阶正四品下,你战风渊不过是从四品下宣威将军,你竟敢对本中郎将不敬?”
战风渊一向对这种徒有虚名而无实际能力的京中官员嗤之以鼻。
他一步一步靠近卢崎,眸子里射出寒意。卢崎被那双坚定的眸子摄住,步步后退。
“卢崎,你杀过人吗?”
这个问题让卢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战风渊的眼神更加害怕。
“本..本公子..自然杀过。”
战风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三分不屑,三分鄙视,四分无所谓。
“多少人?姓甚名谁?”
卢崎后脚跟碰到台阶,不能再退了,挺了挺胸膛。
“兔大...狐二。”
“呵呵呵,兔子狐狸死也瞑目,在你卢大公子手里成人了。”
“你...”卢崎自然是不服气的,他周围都是奉承他的人,惯会纸上谈兵的他,哪里有机会动手杀人,可他不服啊,反过来逼问:“那你呢,杀过多少人?”
“战某十六岁至宣城戍边,第一年杀十二匪患,第二年随爷爷出征西蛮,亲手杀敌数百,取人头无数....司徒崇带三万军进攻宣城,我带领私兵、府兵五千人,在敌人手中坚持数月,夜袭宣城一役,灭敌八千三百一十七人。荒山沟伏击战,全歼司徒崇近两万将士。我的手上,沾满敌人的鲜血。”
听到战风渊嘴里说出的一串数字,卢崎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都是军人,他自然听过战风渊的功绩,可他却不肯相信,眼前的男人只比他大六七岁,就已经手浸鲜血,杀人如麻了。
而他呢,春猎、秋猎的时候,甚至连只熊都不敢杀,只愿挑别人剩下的瘸腿兔子和断尾狐狸。
“你杀的人多那...那又如何?你有资格管我吗?”
面对这种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纨绔,战风渊的第二准则是打到服为止。
他从蹀躞带上解下皮鞭,毫不犹豫抽到对方大腿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