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一边思忖一边又问:“你们是两辆轿车一道回来的?”
“出城后不久,我意外发现跟在后面的一辆轿车不见了,当时也没多想。但在返回的途中,那辆车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辆车坐的什么人?”
“都是些陌生面孔,坐满了五个人。”
“你们这辆车呢?”
“除了司机以外,副驾驶室里还坐了一位,我也不认识。”
“你们回去的路上,有交谈吗?”
“我一直想和他攀谈,先是问他怎么称呼,他自称姓李,名景轩,我还想问话,可对方兴趣不高,我也懒得搭理他,一直睡到快到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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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轩?”渡边若有所思自语道。
“怎么,渡边少佐听说此人?”
“这名字好耳熟,不久前我曾听上海的同行说起此人,听闻他是共党上海的负责人之一,他来南京啦?”
“是的,在中山南路上赵楷先下了车,我让他把我送到了悦颜照相馆,当然,那时的照相馆还是一座空房子。”
“你为什么要和赵楷分开下车?”
“我当时急于相见曲思秋,告知她任务完成。”
渡边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就这样分开了?”
林赤摇头道:“赵楷走后,这位李先生话突然多了起来,不断地试探我。”
“他如何试探?”
“他问,‘林先生是重庆方面的?’我看他语气肯定,也就直言相告了。我知道如果我刻意隐瞒,对他大不敬。他点点头又说,‘我看你从相见恨晚咖啡馆能全身而退,猜想你身手不赖,一定受到过专业训练……’我不置可否,他忽然又话锋一转,说,‘我再次见你方便吗?’我没有立即回答,到了悦颜照相馆,我下车时告诉他,他万一想联络我可以来此地。”
“林先生为何要答应他?”
“作为军统南京站的负责人之一,我希望能够团结所有该团结的力量!”
渡边一时语塞,沉吟一会,想起本子上的记录,目光扫了扫问道:“从咖啡馆逃出后,你落脚的独院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不记得,当时慌乱中也没有留意,上海主城内的道路我根本不熟悉,我从小生活在江湾镇,那只能算是上海的郊区,我在上海人眼里只是个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