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陈安面前的奏章上。陈安正襟危坐,眉头微蹙,手中的朱笔在奏章上不时批注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时而微微点头,对一些良策表示赞许;时而又轻皱眉头,似在为棘手之事思索对策,那模样就像一位经验老到的棋手,在棋盘上精心布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张进求见的消息,那声音打破了大殿中的宁静。陈安微微一愣,手中的笔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里琢磨着:“张进此时求见,莫不是有什么重大军情?”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让他进来。”
张进进来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规矩地抱拳道:“陛下,东北传来消息,耶律璟于三日前被马夫、厨师、衣官联手杀了!据闻,耶律璟近年来越发暴虐无道,他常常因为一些极小的事情就对身边的侍从大发雷霆。那马夫,只因一次没能及时将他心爱的宝马洗刷干净,就被抽得皮开肉绽;厨师呢,仅仅是菜肴的口味稍不符合他的心意,便被重罚,还险些丢了性命;衣官更是可怜,有次准备的服饰有一点褶皱,就被耶律璟关入大牢,受尽折磨。”
“这些侍从们长期遭受如此残酷的对待,心中的怨恨如同被不断添柴的火焰,越烧越旺。他们在私底下常常聚在一起,互相倾诉,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耶律璟的仇恨和反抗的欲望。终于,在三日前的那个夜晚,耶律璟又一次醉酒后大发酒疯,对周围的侍从肆意打骂。这一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夫、厨师和衣官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趁着耶律璟醉倒后,拿起身边的武器,结束了这个暴君的生命。”
陈安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猛地睁大,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那神情就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没有说话,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耶律璟死了?这可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消息,这对契丹和我们来说,都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不知道会把局势搅成什么样。”
他的眉头渐渐紧锁,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耶律璟的信息。历史上的耶律璟啊,在陈安的记忆里就像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说他昏聩吧,似乎也不尽然,可若要称其为明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些年辽国在他的统治下,就像一辆陷在泥沼里的马车,虽未彻底停滞,但也只是在缓慢地挣扎,毫无大的发展,可见其治国能力实在是平庸至极。原本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耶律璟应该还有十年的时光呢,可如今,这一切都被打乱了,就像有人在一幅已经画好轮廓的画卷上肆意涂抹。而这一切变化的源头,陈安心里清楚,正是因为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他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让历史的涟漪扩散出了新的方向。
陈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凝重,缓缓问道:“契丹现在情况如何?是谁稳住了局势?”那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他心里有些忐忑,契丹的局势变化对他的宏图大业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他就像一位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急切地想要知道前方是坦途还是深渊。
张进回道:“是耶律璟的弟弟耶律必摄,现在应该是契丹的新皇帝。”陈安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在脑海中拼命搜索这个名字,可就像在茫茫大雾中寻找一个模糊的身影,毫无头绪。他有些懊恼地想:“这个耶律必摄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个隐藏在历史暗处的角色?”
他的思绪又飘到了耶律贤身上,那可是契丹未来的中兴之主,在陈安心中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熠熠生辉。而现在的耶律贤应该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就像一棵稚嫩的幼苗,还未成长起来。陈安暗暗思忖:“这个耶律必摄的出现,会不会改变契丹原本的发展轨迹呢?他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变数?”
陈安再次开口问道:“这人能力如何?”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张进,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急切,就像一个等待谜底揭晓的孩子。他深知契丹的新主能力强弱将直接影响局势,这对他的计划来说是一个关键因素,他的心跳都似乎因为紧张而加快了几分。
张进道:“目前不清楚,很低调的一个人。只查到了他曾经为了救一名监养鹿官,受到了耶律璟的惩处。然后就无特别的消息了。”陈安听了,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真是个神秘的家伙,这就像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没有足够的信息,很难判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啊。”
陈安颔首道:“继续打探,一有消息,立刻来报。”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懈怠的威严。他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信息就是他的眼睛,只有看得清楚,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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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安对耶律必摄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耶律必摄乃是辽太宗耶律德光的第五子,其母为宫人萧氏。此人在历史上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但也绝非光芒万丈的人物。
在辽穆宗耶律璟在位时,耶律必摄曾密告皇帝,说族人特及萧啜里有罪欲亡,这一行为让穆宗对他颇为信任,从此他便常以侍从的身份跟随在穆宗左右。陈安心想:“这耶律必摄倒是个会审时度势之人,懂得抓住机会获取皇帝的信任,可见其心思缜密。”
耶律必摄还曾劝谏穆宗不要嗜酒妄杀,这件事也让陈安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在那样一个动荡且君主暴虐的时期,敢于进谏,足见他有一定的胆量和正义感,并非是一味阿谀奉承之辈。”陈安暗暗思量。不过,陈安也清楚,这或许也是耶律必摄为了在朝中树立自己的形象而采取的行动,毕竟在辽国那样复杂的政治环境中,想要立足并非易事。
陈安还听闻,耶律必摄曾为了救一名监养鹿官,不惜触怒耶律璟,这让他有些意外。“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监养鹿官而冒险,要么是他心怀仁慈,要么是别有目的。但不管怎样,这件事让他在一些人心中留下了好的印象,或许也为他日后的发展积累了一定的人脉。”陈安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后来,到了辽景宗耶律贤时期,耶律必摄被封为越王。陈安知道,这一封赏或许是对他之前行为的一种认可,也可能是出于政治上的平衡考虑。毕竟,在辽国的皇室中,耶律必摄也算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物。然而,陈安对于耶律必摄的能力究竟如何,仍然心存疑虑。他不清楚,耶律必摄在成为越王之后,会对辽国的政治格局产生怎样的影响,也不确定他是否有能力带领辽国走向新的发展。
陈安深知,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滚动,每一个人物的出现和举动都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耶律必摄的存在,对于辽国来说,或许是一个变数,而对于自己的国家,也必将带来新的挑战和机遇。他必须更加谨慎地对待这个突然崛起的人物,以便在未来的局势中占据主动。
张进领命退下后,陈安缓缓起身,踱步到床榻边,然后躺了上去。他望着殿顶的藻井,眼神有些空洞,思绪却如脱缰之马。他深知契丹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如今耶律璟之死让这头巨兽的走向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他深知契丹掌握了中原的文化,就像给这头巨兽披上了一层坚固的铠甲,让它有了成为大国的潜力,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劲敌。对于契丹而言,只要这个耶律必摄不似耶律璟那样瞎折腾,就像给一辆原本歪歪扭扭行驶的马车扶正了车辕,就能让契丹取得一定的成就,令其不断壮大。
陈安心中暗自盘算:“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以一统南方为先,南方稳定了,就像有了坚实的后方。然后再图北方,面对契丹这个潜在的强大对手,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啊。”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战略方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是他实现宏图霸业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