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没停,大地一片白色,远山遮上一层雾气蒙蒙。
梁竞舟翻开衣柜,床上铺的满满的,他拿了件羊毛大衣在陈晏身上比划一下,摇头,“太薄了,不暖和。”
短款棉袄:“太短了,不暖和。”
长款棉袄:“没兜,不暖和。”
陈晏表情无奈,“还行,今天没多冷,我们要出去很久吗。”
梁竞舟正想回话,想了想,闷声闷气,“不知道。”
最后选来选去选了件里边加绒的白色羽绒,围巾和梁竞舟是同款,脖子上还挂了对手套。
陈晏裹的毛绒绒的,梁竞舟不让她抬手,自己撑着伞,地面踩出一道鞋印子。
门从外锁上。
梁竞舟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田大娘那的蜂窝煤不知道够不够,要不先去看看。”
梁竞舟一只手虚揽住她肩膀,带着往前走,“我找人送过了,不用担心。”
路上空寂的厉害。
陈晏呼出的热气化为水汽,最后凝聚成细细碎碎的冰挂在睫毛上。
梁竞舟睫毛上也有,她只顾看着脚下,梁竞舟突然开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过什么吗。”
陈晏一愣,她记忆里第一次见面是在陈家,她当时就看中梁竞舟的美色,至于说什么——
梁竞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说话,“你说你拔猪草都会养我的。”
雪地枯黄的草叶上恍然出现一抹绿。
顺着看过去,蔓延的绿色一片片连成海,在白雪下张扬肆意,而和绿色接连在一起是成片的红色。
或者说不止红色,梁竞舟不知道从哪买的花,各种各样的都有,其中最鲜艳的就是红色。
陈晏脚步顿在原地。
梁竞舟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强横,牵着她一步步走过那片花海。
他站在漫天繁花里,手里撑着伞,肩膀上落下半扇雪白,他说,“陈晏,我还欠你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