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大吼，又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你瞧啊，我都被贫穷折磨成什么样了？”

她掐上祝昭昭的脖子，“你同情我吗？”

祝昭昭点点头。

随宁声音尖厉地大笑，“哈哈哈哈！每当我说完我的故事，你们这些有钱人都会同情我，然后施舍般地许给我许多好处，你呢，你又能给我什么？”

祝昭昭艰难地摇头，“我什么都无法给你，因为我被困在这里。”

随宁凑在她耳边，眼神诡异，“所以，你想让我帮你逃跑吗？”

祝昭昭扫视着四周的天花板，寻找摄像和话筒可能存在的地方，小声回答：“我想，你就能做到吗？”

“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给你三千万，并且安排你去世上任何一个地方，开启全新的生活。”

随宁忽然安静下来，“科技时代，几乎不可能存在完全无法被人找到的地方，哪怕是虚拟世界。”

“有的，有一个地方。”

祝昭昭勾起唇角，假装没看见随宁垂在身侧，颤抖的尾指。

……

同一时空的另一处，故事中的另一个人同样泪流满面。

随英半靠在病床的床头，强忍着撕扯伤口的痛意伸手去够柜子上的钱夹。

张志刚于心不忍地先一步拿起，放在随英的手上。

棕色的钱夹内页，夹着随英兄妹两人的合影，照片上的随宁还是国内高中常见的学生头。

随英爱惜地抚摸着照片，“在宁宁刚出生的那年，家里贷款买了一辆二手车，准备拉货挣钱。谁料车刚买回来没多久，我爸半夜拉货的时候，刹车忽然失灵……车辆报废，当场死了两人。”

随英声音哽咽，“那个时候的车险没有如今齐全，我们赔不起钱，父亲蹲了四年大狱。”

“我爷爷奶奶家里怕我们沾上他们，当场断绝了关系，我妈背着妹妹，带着我背井离乡，去盛城讨生活，我妈是从那时候开始卖水果。”

“一箱橘子将近一百斤，她每日上上下下不知背了多少趟。”

“每日，她出去卖水果的时候，我就负责带宁宁。就这么过了四年，我爸出狱，他们开始一起卖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