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神山刚刚接受招安不久,就连招安人数都还在待定,又哪来的良民文牒?
即便有,二人匆忙追来,怕是也不带在身上。
但这并不在晋阳军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接到的指令是盘查身份文牒,若无,就先拿下再说。
反抗,便是就地正法。
“文牒呢?拿出来!”
围困的晋阳士兵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冷声喝道。
李宣倒是冷静,抬手道:“诸位稍安勿躁,我二人并非没有文牒,只是并未随身携带...”
“那就是没有了?弟兄们,拿下!”
话没说完,士兵伍长就打断道。
正要一拥而上之时,之前的那名晋阳军将领去而复返,及时阻止道:“住手!”
那将领来到近前,先是挥退了一众士兵后,下令道:“撤走路障,恢复通行。”
紧接着,这才看向李宣二人,沉声接道:“你们两个跟来!”
说完,随即转身向后。
李宣稍感意外,惊讶于晋阳军态度的突然转变,但并没有多言,应了一声“谢”后,跟随而去。
心中却犹有思虑,按理说,官兵既然愿意通传,又为何执意要查文牒?
直接把阿狸叫出来一见,不就行了?
再者,阿狸为什么没有亲自来?
正想着,官兵已在着手撤走路障,有序恢复官道上的交通。
拥堵的人流一朝解禁,纷纷各走各路,驿馆外的官道上人潮涌动起来。
其中一支悬挂着“漕帮”旗帜的车队通过时,头车上的二人目光却紧盯在守卫森严的驿馆门口处。
晋阳军与伪装成护院的禁卫虽撤走了路障,但安全起见,却也没有允许闲杂人等私自靠近驿馆。
“如此严密的防守,赵彻老贼必在其中。若单是柳风阳那老儿,禁卫不可能伪装随行!”
车上马夫一边缓慢赶车,一边隐晦道。
身旁,另一人倚着车门板,看似闭目养神,在不动声色间轻声回道:“那不正好吗?今日便是他的死期!这老贼声称抱恙,召国师入宫伴驾,闭关于炼丹房,实则却是微服出宫。以为能瞒过满朝文武,却瞒不过主君留在深宫的耳目!”
马夫道:“话虽如此,但欲杀赵彻,得先近身。驿馆防守严密,无孔可入,且禁卫统领就在几里之外,如何动手?难道要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