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内,气氛凝重。郑乾伫立其中,神色依旧倔强不屈。
薛安都凝视着郑乾,缓缓开口:“郑兄,如今局势已然明朗,你又何必这般固执。若你归降,既能保得性命,又可让义阳城中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郑乾怒目而视,厉声道:“薛安都,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身为太守,岂会轻易投降。”
薛安都长叹一声,道:“郑兄,你可曾想过,若继续顽抗,唯有死路一条。”
郑乾沉默片刻,决然道:“大不了我以死报国,当然,你们也休想全身而退。”
薛安都摇摇头,道:“郑兄,你这又是何苦。你的心思俺岂会不知?你无非是担忧投降后家人会被朝廷问罪处决。”
郑乾被薛安都说中心事,默默背过身去,不再言语。他与薛安都不同,薛安都孤家寡人,要降便降了。可他若投降,府中几十口人必将性命不保。
薛安都望着郑乾的背影,再度开口道:“郑兄啊,若不是俺顾念着昔日旧情,又怎会绞尽脑汁来救你呢?你可别不识好歹。”
郑乾猛地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薛安都,愤然道:“你这哪里是救我?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薛安都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帐外的萧奇听的。下面的话你可得听仔细了。俺不但能保你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还能让你在北魏获得极高的声誉。”
郑乾见薛安都态度突变,心中不禁一阵惊愕,连忙问道:“不知薛兄到底所言何意,真能救我性命?”
薛安都自信满满地讲道:“那是自然,咱们都是北魏人,我又怎会对自己族人下毒手。”
郑乾急切地追问道:“那我具体该怎么做?”
薛安都微微沉吟片刻,说道:“俺救你并非难事,不过需要你写一封书信。”
郑乾满脸疑惑,问道:“什么信?”
薛安都目光深沉,缓缓说道:“给朝廷写一封义阳危急的求救信。这封信一写,既能让朝廷知晓义阳的困境,又能让萧奇误以为北魏大军即将赶来。
俺再趁机劝说他退兵,如此一来,义阳之困可解,俺也算是为北魏立了一功。郑兄,你觉得如何?”
郑乾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不是每次与我义阳军交锋都落败吗?我这城池何来困境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