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嫄强装镇定,笑着说道:“陛下,每日都劳烦您亲自送来,我真是过意不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拓跋余回应道:“为你做这些,朕心甘情愿。”
宪嫄接过汤碗,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说道:“陛下,您先坐会儿,陪我说说话,这汤太烫,我待会儿再喝。”
宪嫄微微抬眼,看着他道:“这几日我总觉得身子乏累得厉害,也不知是怎么了。按理说我到此已有些时日了,不该再有旅途劳累的状况才是。”
拓跋余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缓缓说道:“你体内噬心散的余毒未尽,身子自然虚弱。你莫要过于忧心,只要按时服用这羹汤,自然会慢慢康复的。”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总觉得……”宪嫄说到此处,脸颊不自禁地泛起一片红晕,那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娇艳。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难以启齿之事。
拓跋余见状,凑近她,轻声问道:“爱妃觉得什么?不妨告诉朕。”
宪嫄咬了咬嘴唇,那粉嫩的嘴唇在贝齿的轻咬下显得更加诱人。她羞涩地回道:“没,没什么。”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拓跋余的眼睛,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那就好,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吧。”拓跋余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宪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宪嫄看着那药,缓缓端起碗来,放到嘴边却又停住,说道:“我突然有些害怕这药的味道,苦得让人难受。请陛下给我倒杯水。”
拓跋余早已觉察出宪嫄的异样,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看穿她的心思。但他只是微微点头,说道:“好。”
于是转身缓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他的动作沉稳而缓慢,心中却在思索着宪嫄的意图,猜测她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紧张与猜疑的气息。
宪嫄趁着拓跋余背身之际,迅速起身,将碗里的药全部倒进了一旁的花盆之中。那花盆里的花草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也在为这紧张的一幕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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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拓跋余的耳力极佳,他敏锐地听到了那轻微的倾倒声,心中已然明了宪嫄的举动。
但他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镇定,端着水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旧带着那温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说道:“爱妃,水来了。”
他看到碗中的药果然一滴不剩,随即说道:“爱妃不是说害怕这药的味道吗?怎么突然如此急切地喝完了?”
宪嫄赶忙说道:“我刚刚想着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片心意,便一鼓作气喝了下去。这药虽苦,可一想到是陛下的关怀,便也不觉得那么难以下咽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自然而真诚。
“当真如此?”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感。
宪嫄低下头,避开拓跋余的目光,轻声说道:“是,是啊。陛下,我有些困了,想先歇息了。”她试图用困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拓跋余道:“好,那你便好好歇息。等你睡熟了,朕再离开。”
宪嫄点了点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佯装睡熟,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真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她的内心却紧张不已,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时刻留意着拓跋余的动静。她的手在被子下紧紧地握成拳头,掌心满是汗水。
拓跋余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宪嫄的睡颜。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爱妃,明日朕再来看你。”说完便站起身,轻轻地为宪嫄掖了掖被角,然后缓缓地走向门口。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宪嫄,这才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去。
而宪嫄在确定拓跋余离开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真是多心了。也许拓跋余真的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自此,她便对拓跋余再无防备,每日按时喝下那碗药,不再有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