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个由头,却不合风俗人伦。
沈逾白处变不惊道:“树大分枝是自古的道理,祖父仁厚,不忍朝廷无徭役可用,只能以分家略尽绵薄之力。”
官府每年需要抽调大量的人服徭役建民生工程,按照户册一家抽一个壮劳力。
服徭役是苦差事,活繁重又危险,每年都有人死于服徭役时。
许多人家为了少服徭役,便不肯分家。
如果有五个兄弟排队服徭役,每人五年才吃一次苦。
可要是分成五个小家,那就是年年都要服徭役吃苦。
庄户人家这笔账还是算得清楚的。
在沈逾白口中,祖父正是为了能让儿子们多服徭役才分的家。
一个简单的分家变成了舍小我成全大我的义举。
崔明启感慨:“老先生大义!家风如此,难怪能出令尊那等为国捐躯的忠臣!”
看向沈逾白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小小年纪,竟能如此轻松化解难题,实在出众。
崔明启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春闱在即,贤侄明年可会下场?”
称呼一变,又将话题引到春闱,沈逾白就知时机到了。
他苦笑一声:“学生痨病虽已大好,遇到大寒之日,总会咳两声,若参加春闱,怕会影响其他考生答题。”
崔明启眸光微闪,将话题引到沈逾白的痨病上,详细问他的身体状况。
待外面有人来找崔明启,他才匆匆出门。
屋子里只剩沈逾白一人后,他端起温热的茶水轻啜一口。
与知州大人聊了许久,喉咙干痒得厉害。
一口茶水下去,硬将咳嗽压了下去。
隔壁屋子,崔明启坐在椅子上,对面弯腰站着个中年男人。
若沈逾白在此,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刚刚从老夫人的屋子离开的中年男人。
“与沈逾白一同来的两人一直在门外等着,老奴将两人分开问了,一人是沈逾白二叔,能将沈守信的生平详细说出来,应该不假。另一个是沈氏族长的儿子,对沈氏一族登记在册的各种信息都对得上。”
淮安县受建康府管辖,有不少资料在建康府有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