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是否还记得,我最初得陛下皇命来查罗大人的案子,那日夜里曾去过罗大人的府邸,查证过一些事情?”
裴浩点头,他自然记得,这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祁霄那夜将凶嫌逃跑的路线圈定在了宣正坊和屏湘坊两个方向。
“元京城中有能力夜半潜入大理寺卿府邸,杀人且全身而退的高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除去几个有人证确认不可能行凶的人之外,还有八人,其中有三人就住在宣正坊和屏湘坊,嫌疑最大。我便略施小计试探一番。”
“当街追砍是试探?是小计?!”裴浩声音提高了两分,元京城中本就热闹,何况东市,刀剑无眼万一误伤无辜该如何?祁霄就为试探?办案没有一点办案的样子,这用的是什么江湖上的混混手段?怎么能是一个皇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裴大人莫动怒,我知道如此办事不妥,只是我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之前我也试过向曹大人求助,却被推拒,如果能得京畿都护府相助,我自不必出此下策了。既知是下策,若非先斩后奏,只怕裴大人也不会答应帮我吧?”
“……这……这不是借口!”
祁霄知道裴浩这板直的个性,肯定是被他气大发了,否则也不会如此以下犯上地教训他。他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半,这会儿不好再优哉游哉地继续吃,只得背手站着,低头听训,不是因为他做错了,而是他明白裴浩的忠直,也敬佩他心怀大义。
这场景倒像是从前在寒辰宗闯祸时,谷山陌举着戒尺要揍他的样子。祁霄的眼神一暗,心中太多感怀和不舍,渐渐都成了痛。
“殿下……殿下这般无视法度,又与那凶徒何异啊!”裴浩知道这话不该说也不能说,可他忍不住,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待祁霄不同,祁霄与另几位“何不食肉糜”的皇子本就是不同的,裴浩才会不知不觉地有不同的期许。现在却害怕自己看错了、想错了。
“裴大人,我以江湖身份下帖约战他们,并未触犯我朝律法。若非他们自己心虚,露出了马脚,裴大人也只不过与同僚吃顿酒罢了。”
“那个……另一个,难道不是池越易容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