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三句,祁霄写的颇为艰难,陛下瞧得只觉眼睛生疼。
“……行了,你这字回去自己好好练练。哪个先生教成这样?”陛下蹙眉看着祁霄,在抚州可有先生教习?该是有的。他的字算不上好,中规中矩亦不算差。他既然能习得一身好武艺,旁的好像也没落下。
祁霄搁下笔:“儿臣知错。”
陛下叹了一声:“算了,不是你的错。”
祁霄微微松了一口气,退了两步,想趁着陛下心情尚算不错的时候赶紧逃跑。
“回来。让你退下了吗?”
“儿臣不敢。”
陛下从一旁的帖子里又找了一份出来:“抄这个,月祭时送去临仙台供奉。用心抄,再写得乱七八糟,你就在临仙台大殿里罚跪半个月。”
“……是。”祁霄看着眼前的《道经》,强压着没敢大声叹气,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哪里招惹了陛下?居然要罚他抄书?离月祭还剩不到半日光景,要供奉殿前的道经不该早就抄完了?现在让他抄算什么?而且他抄经哪里有资格在临仙台供奉?
可不管是不满还是疑惑,祁霄都不敢表露。
张绥安命人搬来桌案,搁在殿前,祁霄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默默提笔开始抄经。
“百雁山时答应过你,若你赢了姚一山便许你一个心愿。可想好了?”
祁霄抬头,怔了一下说道:“父皇允准母亲去西行宫养病便是达成了儿臣的心愿。儿臣不敢再有奢求。”
“你既然赢了围猎,自该有赏赐,这是两回事。”
祁霄低了低头,半晌没说话。
“想不到吗?”
心愿,祁霄当然有,带母亲回抚州离开元京城;查清当年白柳的事情;还有,带走唐绫。这三年,陛下都能做到,可祁霄却一件都不能提。
“暂时想不到就先欠着吧。日后用无事牌来换。”
祁霄一惊,无事牌是天策营的令牌,罗瑜的案子已经快结案了,他正打算要还,可陛下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让祁霄一直带着池越在身边?一直保管天策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