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王大少被审判

白樱望着那片荒芜死寂的海滩,满心悲戚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不知道金凌羽已经寻得生机,抵达了李多多所在的岛屿,只当妹妹已然遭遇不测,被那诡异黑影吞噬得尸骨无存。这份沉甸甸的痛苦与自责,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尖,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

她银牙一咬,美眸瞬间被熊熊怒火填满,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衣袂烈烈作响。手中长剑铿然出鞘,剑身上寒光闪烁,似是也感受到主人的悲愤。白樱娇叱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铺天盖地的黑影疾冲而去。

冲入黑影之中,白樱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砍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磅礴之力。剑影闪烁间,大片黑影被斩碎成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可这些雾气还来不及消散,便又迅速凝聚,再次汹涌扑来。白樱却丝毫不惧,她不断切换剑招,“破浪式”“碎星斩”“疾风骤雨剑”,一招比一招凌厉狠辣,誓要将这无尽黑影砍出个窟窿来。

同时,她还从储物戒指里掏出大把灵符,这些灵符皆是她压箱底的宝贝,平日里舍不得用。此刻,她毫不犹豫地将灵符祭出,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火焰灵符化作汹涌火海,烧得黑影滋滋作响;冰棱灵符召出无数尖锐冰锥,直直刺入黑影内部;雷电灵符更是劈出一道道炫目的电弧,把黑影电得四处乱窜。白樱一边攻击,一边嘶声大喊:“你们这些孽障,还我妹妹命来!” 喊声响彻夜空,带着浓浓的悲戚与决绝,即便嗓音渐渐沙哑,也不曾停歇片刻。

随着灵力的持续消耗,白樱的脸色愈发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她眼神中的坚毅从未动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她的鬓发,可她浑然不顾,只是机械般地挥舞长剑、抛出灵符,满心都是为金凌羽报仇雪恨的执念。

白樱的身形在黑影中如鬼魅般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然。起初,她的招式还有些许滞涩,可随着战斗的持续,生死边缘的磨砺让她的剑术愈发圆融纯熟。原本只是生硬拼接的剑招,此刻竟像是被一条无形的丝线串联起来,一招一式衔接得行云流 水,剑刃所过之处,黑影破碎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仅是剑术,她对剑道的领悟也在节节攀升。曾经那些模糊不清的剑道理念,在这高强度的拼杀里,逐渐清晰起来。她好似能感知到每一道剑气的轨迹、每一丝灵力的流向,手中长剑不再仅仅是杀敌的工具,更像是身体的延伸,随心而动,意之所向,剑之所及。

然而,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体力与灵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白樱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脯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滚落,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衫。她的脚步也开始踉跄,挥出的剑招渐渐没了起先的刚猛与凌厉,可即便如此,她眼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咬着牙也要再挥出几剑。

终于,在又一次奋力斩出一片剑雨之后,白樱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她的灵力彻底枯竭,眼前阵阵发黑,连手中的长剑都拿捏不住,“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好在此时,一直暗中留意她安危的同伴们及时赶到,几人合力架起虚弱不堪的白樱,在黑影的虎视眈眈下,拼尽全力往回飞掠。一路上,白樱还挣扎着想要回身再战,口中喃喃念着金凌羽的名字,只是她实在太过疲累,没挣扎几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大少在自家奢华的府邸里坐立不安,他遣出去对付金凌羽的人手,本是志在必得,想着只需稍等片刻,就能收到捷报,从此拔掉眼中钉。可时间一点点过去,派出去的传讯玉简却始终悄无声息,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就像开春后的野草,疯长不停。

待到黑影爆发的消息传来,王大少顿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他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可能把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都搅得粉碎。在煎熬中熬过几日,噩耗还是无情地砸了下来 —— 派出的两名金丹修士与一众筑基修士,无一例外,全部陨落。

王大少惊得差点瘫倒在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深知此事要是传扬出去,自己必定会惹上大麻烦,当下便动用各种手段,试图掩盖这场惨败。他买通了几个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让他们编造谎话,混淆视听;又悄悄处理掉那些可能走漏风声的手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然而,王家身为底蕴深厚的世家,族中情报网错综复杂,蛛丝马迹终究没能逃过那些老狐狸的眼睛。很快,家族高层就彻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是王大少因私怨,擅自挑起事端,还折损了家族如此多的精锐力量。

于是,一场严肃的审判在王家驻地拉开帷幕。议事大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族中的长老们个个面色阴沉,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恼怒与失望。王大少被押解到厅中,平日的嚣张跋扈早已不见踪影,他低垂着头,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大长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如洪钟:“王逸,你可知罪?为了一己私仇,罔顾家族利益,私自调遣家族修士,还害得他们全军覆没,你该当何罪!” 王大少颤抖着嘴唇,想要辩解,却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等待着家族严酷的惩处降临。

王大少的母亲柳氏听闻儿子要被审判,心急如焚,匆匆赶到了议事大厅。她身着华丽的锦袍,身姿依旧窈窕,只是此刻眉眼间满是焦急与愤怒。柳氏本就是隔壁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当年这联姻之事本就非她所愿,是家族权衡利弊后的强行安排,她被迫与心爱之人分离,满心怨怼地嫁入了王家。

如今见儿子深陷困境,她哪还能坐得住。柳氏莲步轻移,径直走到大厅中央,先是狠狠瞪了一眼主位上的几位长老,随后高声道:“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儿子!” 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