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才是正式的婚礼,要大宴宾客,紧接着又是封后大典……
”她的婚礼可真是与众不同,别的夫妻都是先举行婚礼,再入洞房。
而她完全打破了传统婚礼的流程,先是入洞房,然后才进行婚礼。
不过,这也没办法,昏迷不醒的新郎怎么能拜堂成亲呢,也只能等冲完喜,新郎清醒后再进行其他流程。
“睡吧!”顾晏廷的声线又低又沉。
他伸出宽厚的大掌,轻轻拍在她后背上,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有节奏,就像哄小孩般哄她入睡。
明天的婚礼上,他终于可以披红挂绿,与心爱之人拜堂成亲,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他们的爱情。
被裹挟在无尽的温暖和美好中,罗诗杳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鼻音,软软糯糯道:“你也睡……一起睡……”
顾晏廷痴痴地傻笑,轻声回应道:“嗯,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话落,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一个个吻中……
“好吧!”罗诗杳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晕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恬静绝美的睡颜更加动人心魂。
顾晏廷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面庞上,舍不得移开眼。
少年时魂牵梦萦的女子,终于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怀中,彼此依偎,两颗心紧紧相连,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南湖别院。
夏晋辉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焦急与无奈溢于言表:“表哥,你一定得想想办法啊!”
“户部尚书被抄家……女眷没入教坊司。雨薇进了那种地方,这不仅意味着她自己彻底完蛋了,还预示着严、夏两族也跟着没落了……”
小主,
严殊坐在雕花椅子上,眉头紧锁,压根没心思理会夏晋辉的苦苦哀求。
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冷冷道:“别来找我,我早就说过,我与她之间已经恩断义绝。”
夏晋辉见自己苦苦哀求了半天,却是徒劳无功,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怨愤,气得拂袖离去。
那离去的背影,带着几分落魄与不甘。
待夏晋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严殊的思绪逐渐飘远。
之前,他对皇帝突兀地打断张太医的话感到困惑不解,可当皇帝急急以冲喜的理由将阿瑶接进宫中时,他瞬间恍然大悟。
阿瑶肯定是怀孕了,时间不等人,拖不得半分,所以即便正值国丧,皇帝也要想尽办法给她名分。
想到这里,严殊心中憋闷得厉害。
他和阿瑶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没传来喜讯,可她却和皇帝有了孩子。
他在心中反复思索着,如果阿瑶真的和自己有了孩子,她还能那般决然地离去吗?
答案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以阿瑶的脾性,她绝对舍不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如今,她已经成为皇帝的女人,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一想到这里,严殊只觉得胸口被一团棉花堵住,喘不过气来。
原来,连老天爷都不肯帮他。
心暗伤,意难平,正沉浸在悲痛的思绪中,宫中突然来了宣旨的太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快步走出厅堂,在院子里跪下行礼。
那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的圣旨,声音尖锐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漠北新单于野心勃勃,屡屡侵犯我朝边境,我军将士奋勇抵抗,却连折两员大将。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朕思来想去,唯有柱国公严殊……今特封严殊为镇北大将军,即刻起,火速奔赴边境,驻守西北,钦此!”
太监宣完旨,又传达了一道口谕:“严爱卿此去西北,务必坚守职责,无诏不得返回。望严爱卿以大局为重,安心戍边。”
严殊听完,脑中一片空白,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伸出双手接旨:“请公公回禀皇上,臣定当铭记圣谕,在西北恪尽职守,保家卫国!”
太监宣完旨转身离去,他手中握着圣旨,呆立在当场,眼中一片荒芜。
此后,他连远远看她一眼,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