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展胳膊,敲敲厢壁,“钱伯,不去别院了,改道去……”
她顿了一下,“你现在住哪儿?”
濮弘蹙眉,她不仅不闹,反而十分乖顺,莫不是和萧纵商量好了,想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他不说话,苏稚乘胜追击,“怎么,不敢告诉我?”
濮弘咬牙,手上动作迅速,长针立刻刺进她的穴道。
一声嘤咛未曾出口,苏稚嗓子便说不出话来,她见那人手拿长针,向她眼睛袭来,登时紧闭双目。
濮弘一边施为,一边低喃,愤恨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挣扎,像个握着屠刀流泪的刽子手。
很快,苏稚的眼前一片昏暗,身体也动弹不得。濮弘试探她几次,看她没反应,才掀帘出去。
他拔出长刀,抬脚要揣车夫,谁知那老儿竟十分灵活,一骨碌便滚了下去。
他目的是为了那份地图,无心造杀业,掉转了方向,驾车离去。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皇城外围一处宅院前。家丁见他过来,殷勤上前,却被他推到一边。
濮弘撩开帘子,准备将人抱下来,这时,一支箭破空而来,擦着他的手背,楔进大门口的石狮子里。
鲜血瞬时上涌,他侧目而视,看到十丈开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纵。
男人一马当先,不曾放慢速度,直直冲过来。豹韬卫众人紧随其后,如黑压压的乌云,覆盖住一方天地。
马儿长嘶,扬起前蹄朝面门踏来,他迅速闪躲,一路狂奔到台阶,掌心哐哐拍打大门。
“快开门!”
方才迎接濮弘的人适时反应过来,跑过去,跟对方一起砸门。很快,里头有了动静,大门缓缓拉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后。
“萧指挥使、濮医师。”管家朝两人作揖,“二位有误会,可以入府详叙,何以在门前大打出手?”
萧纵瞥了一眼牌匾上的“马府”,眼皮下压——九千岁的府邸。
梁妃、九千岁、濮弘都非简单人物,三人结盟一旦成型,他和稚儿便再无胜算。先下手为强,现在就是瓦解联盟的好时机!
“入府就不必了,烦请通禀九千岁,萧某改日定登门赔罪!”他招招手,“将犯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