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对方同样是他迈入主流圈子的引路人,这个身份不说带来了多少实质性的好处,至少免去了许多无谓的麻烦和攻讦,后面他才能越走越顺。
别看他现在好像混的好像人五人六,谭盾如果要训自个儿,他就是再牛逼也不会去顶嘴的,只会低下头乖乖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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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盾见他乖觉,便也懒得苛责,只是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很忙,但你一身才华,如果就这样白白浪费,实在太可惜了……”
提起这个徒弟,谭盾心里的感觉也挺复杂的。
最直观的感受,自然是对方事业上的成功,成功的跟特么开了挂一样。
别人现在一提自己,第一印象早就不是什么“格莱美”、“配乐大师”之类的,而是“凌平老师”这个标签。
顶着这个名头,说实话,自己在外面确实享受到了许多无形中的便利,谁见了他,都得先卖三分面子。
曾经那几个暗地里的老对手,现在也不敢跟自己顶牛了,见了面甚至还隐隐有巴结的意味。
骄傲吗?
当然骄傲,这毕竟是自己徒弟。
但可能就是太成功了吧,自己和凌平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早就处在了一个不对等的位置上。
也就是凌平肯认他这个老师,否则自己根本摆不出什么师道威严。
就像今天,如果是其他弟子,管你什么明星大腕,查作业没做,早就特么开骂了。
但换了凌平就不行,身份的巨大偏差,也造成了一种教学上的尴尬。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人家现在百亿身家,一秒几十万上下,总不能让他放着大钱不赚,浪费时间去搞创作吧,这不成本末倒置吗?
所以这两年来,他已经极少关注凌平的学习情况,基本都是放养。
但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在艺术领域有所建树,而不是让商业成就掩盖了一切,铜臭味太重了。
马安平听着师徒间的训话,又见了凌平的态度,心里其实带着几分满意,便插话道:“小子,还记得当初你对我的承诺吗?”
“当然是不敢忘!”
马安平点点头,道:“你起了个好头,也做的不错,在国内流行领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放到史书上,都是配有名字的。
但你自问,这离你当初所说的目标,还有多少距离……”
马安平一番话,凌平听的面露羞惭。
那会儿他是为了晋级,才跟这老爷子吹牛逼来着,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记到现在,看来也是执念颇深。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哪懂创作啊,就算跟谭盾学了那么久,本质也还是个文抄公。
创作是需要天赋的,凌平扪心自问,他缺少这方面的灵光,偶尔强行要写,可后世的记忆还在,写着写着就劈叉了,还是会回到那些熟悉的旋律上。
以前还能说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如今他早已经财富自由,再抄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就好像拿着答案参加考试,即便拿了一百分,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
所以他现在除了偶尔有目的性的文抄外,是能不抄就不抄,甚至会主动提携那些被自己文抄过的作者,算是弥补内心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歉疚。
这也是他宁愿在演戏上折腾的原因,虽然也有后世的模板参考,但更取决对人物、故事的理解,发挥的余地更大,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重活一世,总是要有一点努力的痕迹吧?
不过这会儿,他的演艺事业,同样面临着一种新的窘境——地位太高,太有钱了,根本没人敢递本子过来,除了姜纹这样混不吝的……
谭盾见凌平不说话,以为他是被马安平说的难堪,有心解围,便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凌平闻言,不由看了过去,缓缓摇了摇头。
谭盾摸出一根烟,刚含在嘴里,看了眼又在咳嗽的马安平,又悄摸放了进去,沉默几秒钟后,道:“我这个做老师的,今天却是厚着脸皮,来找你化缘的!”
凌平一愣,不想对方提的竟然是这么一件小事,二话不说,便道:“老师您需要多少?”
谭盾却只摆了摆手:“你先听我说……”
刚一开口,却听马安平咳嗽了一声,笑道:“还是我来说吧!”
他冲着凌平微微一笑,道:“你师父想要为我办一个音乐会。”
“音乐会?”
“没错!”